眼底有防备和警惕。
赵婧贞把她眼神尽收眼底,估摸着她小的时候被人狠狠惩治过,心下想着回头得去问问圆宁,家里面这些事,找圆宁打听最方便也最合适不过。
然后收敛神色,回身见礼:“三表哥。”
芝宁也嘟嘟囔囔叫三哥。
陆含贞脚步不快,带着温润的从容自在,他是二房长子,只比陆净宜小了几个月而已,比陆定鹤性子好,比陆净宜长得好,赵婧贞今日见他第一眼,觉得他雍容闲雅,身上有股不同于陆定鹤几人的闲逸,可是细细品评之下,又能感受到压迫。
此刻驻足停下,嗯一声,先扫了眼赵婧贞手腕。
刚好她转着,腕间白玉手镯晃两下,衬出隐隐红痕,这种时候她才觉得皮肤太过娇嫩原来是有好处的。
果然陆含贞隐在夜色中的面容沉了沉:“白日你说身体不适,一家子都在饮露陪祖母吃饭,至晚方散,你不到场就该安心养病,这时辰在池塘边跟婧贞动什么手?”
芝宁不满道:“我没有打她。”
“她手腕都让你抓红了,你还想怎么样?”陆含贞摇头,“婧贞出身将门,手上是有功夫的,姑丈和大表哥都是个中好手,能教差了她?早上月清都没在她手上讨着半点好处,现下是她让着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亏你比她还年长数月,是个做姐姐的。”
他说教一番,并不管芝宁听不听到心里去,径直打发人:“天色晚了,回去安置,病了就少出门,看了大夫多吃药,你别惹恼了祖母。”
芝宁死死咬着下唇,但再不满意,心知讨不到好处,一跺脚,匆匆跑远。
赵婧贞松口气,落在陆含贞眼中,他才有了笑意:“也不用总让着她,三娘嘴上不饶人,又爱添些小麻烦,你要是不爱听,就说回去,她这样跟你动手,你也要想着躲开,再不然来告诉我们,去告诉祖母,总有法子管得了她。”
那估计是不行的。
最多一时把人呵退,但芝宁会反复找上门来添晦气。
不过陆含贞是好意,赵婧贞笑盈盈说晓得,转而问他:“都这个时辰了,三表哥是要出去?”
他说对:“有应酬,有朋友从外阜来,几个从小玩起来的约了夜游秦淮河,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回来时帮你带,等再过阵子你安置妥当,咱们家也有画舫,也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