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爸爸。”
紧紧地抱住爸爸的腿,小团子呜咽着,压抑许久的悲痛几乎让这大点孩子崩溃。
无措地站在原地,时衍感受到了安安的眼泪,他难以想象安安遭受了什么,但心脏攥着疼,压得他喘不过气。
“安安,爸爸来了。”
“嗯。”几乎是在爸爸怀里哭晕过去的。
醒来之后,小团子也是哭,直到累晕过去,反复反复。
“安安。”
哥哥熟悉的声音让小团子止住了哭声,眼泪汪汪地盯着哥哥,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哥哥,我,姐姐……”还没说完,眼泪又下来了,眼里是散不开的悲痛和绝望。
越擦越多。
狠了狠心,时简礼几乎是挤出来的字“安安,听我说,你的命是姐姐救的,姐姐想你好好活着不是吗?”
他不想绑架一个孩子,但他想安安好好的,只需要他一个人赎罪不就好了吗?
“是的,姐姐,姐姐要安安活。”像是坚定了什么,小团子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时衍悲痛地看着儿女,他后悔了,或许安安不被接回来才是好的。
站在高原上的大坑前,一行人看着土一点点埋没棺材。
李霖的父母几乎要哭晕过去,他们唯一的女儿就这样死在了可可西里。
冯晓是个孤儿,他生在可可西里,葬在这里,和他爱的人一起。
看着悲痛欲绝的李霖的父母,时简礼简直要被浓浓的愧疚压死,是他是他害了他们。
被抓着衣领打翻在地的时候,沉默地抱着头,这是他应该的。
兄妹俩跪在坟包前,一下又一下,直到头磕出了血。
“安安会活着的,一直,一直。”
时衍带走了的兄妹两,李舜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之前意气风发的时三,脸颓废憔悴,骨瘦如柴,整个人毫无生气。
走过来的时候,哪怕在很努力地维持正常人的姿态,可怎么也掩盖不住那瘸着的腿。
子弹打到了他的腿,他这辈子都瘸了。
时衍郑重地给眼前的小辈鞠躬“麻烦了。”此时的他不是时大总裁,不过是个父亲,担心儿女的父亲。
时家其他人也是,鞠躬后充满希冀的看着李舜。
背负着巨大的期盼,李舜进了昏暗的房门。
不知道说了什么,时简礼第二天就出门了,像往常一样打理的干干净净。
看起来只是消瘦了些罢了。
小团子悄悄地盯着哥哥,她感觉哥哥变了,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舜的病人里还有安安,但小团子的坚韧超出了他的想象,哪怕变得有些偏执,但她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走出时家,愣神地看着时家房门,李舜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些人,有些事需要一辈子去释怀不是吗?
老张被抓了,判了死刑,他帮过盗猎者太多次了,因为他的女儿需要钱。
女儿脑癌活不了多久了,需要钱,只有钱才能救女儿。
当女儿依稀察觉到钱来路不正时,‘叛逆’地拒绝治疗。
那是他的女儿,哪怕死,他都要护着的女儿。
在知道李霖悄悄资助了他的女儿时,老张绝望地自杀了,他害死了那个善良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