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么?!”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冬雪一个劲儿的摇头,断断续续道:“我……我没办法……小姐,婢子知罪了,您别动气……您别动气……”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跪着匍匐上前,顾不得礼节尊卑,拽住她的裙裾,求着,求着……
伊祁箬始终冷眼看着她。
良久,她问道:“我只问你,为无端之事心里不平的,只有你们二人吗?”
冬雪赫然定在那里——连手都无意识的松开了。
伊祁箬看着她的反应,心脏如若坠入寒潭。
“小……”
就在冬雪好不容易打算开口时,她却突然抬手做了个叫停的动作,拦下了她。
“行了,”
——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剩下的,她自知未必有勇气承担。
“把爵爷的遗物交待好,日落之前,你就下长泽台罢。”她走回去坐下,眼看着在自己这一句话之后,冬雪颓然倒地的样子。
——失魂落魄。
心头一叹,她又道:“去祖陵,给爵爷守陵赎罪去。没我的话,不准再回来。”
很多年之后,冬雪再想,也依旧认为,天国地狱,也就是如此了。
——她的小姐,到底留给她一条路,没有推她去死。
一时的惊忡之后,她无措的跪起来,继续又是一遍一遍的叩首,嘴里喃喃的念着:“谢小姐!谢小姐!谢小姐……”
伊祁箬看着她,眸中依旧冷漠,只是冷漠里也平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片刻后,她起身,推门而去。
下了北辰殿,下首第一间,便是天枢阁。
门未阖,阁中还烛光明灭。她低头不经意的落寞一笑——自然了,他定不是在给自己留门,大晚上的连门的忘了关,可见他心头是动了多大的气。
她小心的推开门,进去,放眼一看,他披着外衣坐在书室里——就那么凝眸怔怔的坐着。
看着他的样子,她心头立时便是一滞,当真是很疼很疼。
——‘这世上能让世子受委屈的只有你,帝姬,我求你,千万千万,善待他。’
那个女子远走海外时所说的话,于她,还是言犹在耳,可是,这么多年,自己当真有善待过他吗?
深吸一口气,走进去,她站在书案一侧,痴痴的望着他,轻柔柔的问:“还生气呢?”
姬格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若非那双玄眸微微的朝自己的方向转了半圈儿,她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话。
胸腔里憋闷得紧,她忍不住嗽了两声,那头,那人终究不忍心,抬头看向她。
那眼神,极尽温柔,极尽忍耐,极尽痛炙。
他是真的在生气。
她无力的笑了一笑,趁着他回头,连忙道:“世子……我难受着呢,不气了,好不好?”
不想,姬格却冷笑了一声。
她有些怔愣,然后就听他赌气似的问:“就你难受?”
她知道他在气什么,可是,她没有办法。
皱着眉,她低声道:“我以为我们有共识。”
他忽然拍案而起,质问道:“那是你以为!我有说不行的立场吗?”
有多少年,没见过世子发火了?她不记得了,只记得之前苍舒起不遵君令,折损上万大军时,他都不曾发这么大的火。
她下意识的摇头,喃喃道:“你别这样……你明知道我是……”
“是为了我。”他打断她的话,冷静压抑的,反问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过不了这一关,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