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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片刻,想起之前在楼上看到的景象,她道:“我在晨星楼上看前尘花,可是入眼又不只有花。”说着,她偏头看了他一眼,颇有深意,问道:“你的静园里,都关过什么人呢?”
“那可数不清了。”越千辰佯作思忆一番,继而道:“不过眼下……啧,应该只关了一个。”
说着,他停下了脚步,低下头,半晌,忽然握上她的手,缓缓的执起来,捧在手里。
凉嫩白皙的手掌中,两道深深的旧疤依旧看得分明,另外,更有许多早已看不出年岁的伤痕,星罗棋布似的,俨然不像一位养尊处优的宗室帝姬所能有的。
他很想心疼,可偏偏又有一股力量在告诉他,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得就是她这种人。
淹下眼里的一分涩意,他抬起头,含笑定定的望着她,眼里有些显而易见的得意之色。
伊祁箬眯了眯眸,想了想,恍然道:“你抓到了?”
越千辰笑意一盛,点了下头,道:“我说过的,我会杀了他。”
——那时孽龙岭遇刺,她抬手以血肉之躯为他挡下一剑,他确实说过,会找到那人,杀了他。
“可真是睚眦必报啊呐……”她摇头一叹,想了想,挑眉道:“审过了?”
“审是审了,不过那是块难啃的骨头。”他负手而立,鼻间哼出一丝冷笑,淡淡道:“我剁了他两条胳膊一条腿,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难为我,倒豁出去几个时辰不得好睡,就为了那么个东西,算算还真是不值。”
伊祁箬凝思片刻,问道:“人还活着?”
越千辰点了点头,她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接着问道:“舌头还在么?”
她说完这句,越千辰若有所思的打量她片刻,随即意会。
他问:“怎么,你想试试?”
伊祁箬垂眸一笑,淡然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