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晨起清气,顿了顿,问道:“千华城那边可有消息?”
“一切无异,等的人还不曾到。”
捻指算了算日子,他勾了勾唇,吩咐道:“继续跟进,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属下领命而去。他一人出了园子,漫无目的的徐徐信步,等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她落住的庭院门前。
庭中桃花映雪,他一记目光不经意的投过去,不偏不倚,就看到了桃花树下,那个一身纯白,几近与飞雪融为一体的女子。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望着那副随风清扬的遮面,他默然一笑,忽然间非常想看一看,那遮面下面的脸。
这种情绪,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
黯然叹了口气,他想了想,才准备回身离去时,没想到一阵倏然而至的大风,却给他带来了一记意外之喜。
——顿起的狂风,只那片刻之间,却毫无预兆的将她的面纱吹散了一侧,那惊世容颜,经此,蓦然撞入了他的眼。
风雪中,那女子极尽平和,缓缓的捋了捋面纱,一面回身,一面从容的将面纱挂好。
越千辰凝着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渐渐蹙起了眉。
而她,就在转身的那一刻,见到了门廊下,默然独立的亮烈男子。
伊祁箬微微一怔,缓了缓神,微带着笑意,朝他走过去。
眸子滴溜溜一转,她站在他面前,首先看了看昨晚上他被自己赏了一巴掌的脸颊,眼看着已无什么痕迹,便暗恨自己下手还是太轻。片刻,看他还愁眉轻锁,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脸,她便淡淡一笑,挑眉道:“好看?”
这样一句话,这样的态度,两人对视一眼,对昨夜的一切,心照不宣的讳莫如深。
“确实好看。”他含着笑,见她穿的单薄,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欲与她披上,可她一看那颜色,却是敬谢不敏,他一怔,看了看手中披风,下一瞬,便随手弃置一边地上,不再理会。
伊祁箬见此,低笑一声,不语。
他却问道:“我不明白,或面纱、或鬼面,以往你遮的难道也是这张假脸,还是说是自从同我在一处后,方才多此一举?”
果然,他看出来了端倪,她挑了挑眉,勾唇道:“真是好眼力,遥遥一望,也知道这是张假面?”
他摇头一笑,只道:“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轻笑一声,支着眸子点了点头,道:“一直这样。”
于是,他便更加不明白了。
照理说,这些年也没听过有哪一个不怕死的,敢去揭宸极帝姬的面纱鬼面,更不提以她的武功,旁人就算有此心,恐怕也没等近身便已被废了,既然如此,这费尽心思的两手准备,又是何必呢?
看出他心头的疑惑,伊祁箬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这张脸是我叫妙手,按家兄明荣太子的样子描摹而成的。”
她这一番解释,倒让他比之前更多了十分的意料之外。
“什么?”
她寞然一笑,转身往庭中缓缓走了几步,淡淡道:“哥哥英年早逝,我便带着他的容颜,一起活下去。就是如此。”
解释的明明白白,听上去也算匪夷所思,可他听罢,却只有两种感觉。
她回头,看他一脸惊愣的样子,便笑道:“觉得恐怖?”
他摇摇头。
那两种感觉里,没有一种叫做恐怖。
——一种是感慨,一种,则是意外。
他想了想,啧啧奇道:“明荣太子……长得还真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她却知道他想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