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打尽。可是,就在他为此事有惊无险而庆幸时,却发现,越千辰不见了。
虞敛拳拳道:“微臣可以保证,无生狱遭劫伊始,外围便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绝不可能有人在这等情况下遁出狱中而为臣所不知。”
他也是实在想不通,铜墙铁壁,严丝合缝,连每一间牢房的地面天棚,四面墙壁,都尽皆是用整块钢板封成的,这样插翅难逃之地,那个玄夜太子,都已经虚弱成那样了,他究竟是怎么出去的?竟然,还没有一个人发觉?
重华听罢他的话,冷声一笑,挑了挑眉,问道:“呵,你的意思,他越千辰有飞天遁地之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虞敛听了,连连又是一番剖白,重华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反而是一双凤眸淡淡一氲,暗含深意的,开始在牢中缓缓打量起来。
四下的随从侍卫尽皆屏息,不敢说话。只见重华走过去,缓缓朝墙壁伸手抚过,触手细腻冰凉的钢板,滑不留手,就连墙壁与墙壁之间的接缝处,都细微的融不进一粒沙尘……
兀然之间,空寂的牢房中响起记声响,不轻不重,不怒自威。
重华一伸手,道:“拿水来。”
话音落地不致半晌,身后的侍卫便抵上了一只水袋,重华拔下塞口,在众人的注视下,提了提衣摆,缓缓蹲了下来,随即,便沿着墙壁与地面的接线处,徐徐注水。
虞敛借着跪势,往前挪了两步,小心看去,一双眼眸却渐自睁大——
“这……这怎么可能!”
他看见,王倒尽了那一袋水,而水却随着那发丝一般的缝隙,一点一点,渗透而下,无踪无迹。
就如同,这牢狱中,两个时辰前还在的那人。
雪势渐渐大了些。
伊祁箬看罢外头的来信,歪头淡淡一笑,随即在铅陵蘩的目光中,摘下琉璃灯罩,将纸条在烛上一撩,在其化为飞灰前,扔进案上的一瓮瓷缸中。
她说:“看来这一局,你不只是输给我,还是输给他。”
对面,铅陵蘩的目光随着她指间的火光游移,眸色却是出奇的平静,只等那火光熄灭,瓮中只剩一团飞灰时,她方才抬首,与伊祁箬对视去,饶有所指道:“或许,我只是输给他,并未输给你,也未可知?”
伊祁箬但笑不语。
各自灌了一樽酒驱寒,片刻的沉寂后,铅陵蘩往猩红大氅里缩了缩,怅怅然,忽然开了口。
“我第一次见越千辰……”缓缓念出后三个字,她却玩味的一摇头,复又道:“沐子羽……”
伊祁箬安静的看着她,很好奇,接下来她要说的话。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回峰卫城的一次围猎中。”脱去一切警惕与枷锁,铅陵蘩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之中,缓缓道:“那时我单骑追着一头雄鹿深入林中腹地,最后还是叫那头鹿跑了,而就在我调转马头准备回去时,却听到了一声野兽的闷哼。当我耐不住好奇,循着声音,下马小心走过去时,入眼的一幕,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那样的一幅场景,她想,无论是谁见了,都会毕生难忘——
“他一身白衣清逸,额间的鸽子血映着几缕日光熠熠生辉,银白假面挡了半张脸——就是那样一个不该出现在猎场中的谪仙样子,而我看到的时候,他正在与一头高出他半个身子的黑熊厮杀,而那头黑熊,竟已在他手下,奄奄一息……”
——放眼看去,明明是那样实力悬殊的一场搏杀,可就是那样一个仿佛不该沾惹上半点凡俗的人,即便白衣染血,也不见半点狼狈,那样的成竹在胸,那样的狠辣无匹,在那一刻,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杀进了她眼里,直击心门。
对面的伊祁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