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坦然道:“知道,那也是在浮光殿之变后,我知道沈横绝根本不曾武功尽废之后。”
——早在沈课携荣华军上殿前,他都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输了而已。可沈课,这个人仅仅戎装上殿,便已经足够让他清楚,他们的坐井观天了。
——输,不是数载筹谋,单单输在最后一篇的输,而是从开始到最后,尽皆落入对方算计之中的,彻头彻尾的输。
沉了口气,他继续说道:“当初您运筹之中,借由沈太仆与其兄——守成小王爷亚父沈竟陵的关系,几番设局,让我误以为沈太仆心怀兄弟情义,在铅陵氏与皇室夹缝之间,优柔难断,更在您刻意之间,给了我与铅陵王姬勾结的机会,看似一切都是照着我与千辰的构想所行进的,可事实上,从我坐上沈太仆舆马的一刻,就已经落入您的算计之中了。”
说到最后,他低眸叹服的一笑,不住的摇着头,对她投去五体投地的目光,深深道一句:“您的确高明,高明得可怕,不愧是……师承长泽子返。”
最后半句话,蓦然间,触到了她的心底。
叫人这样赞颂一句,已经是言辞之上,所能表述出来最崇高的赞誉了。
垂眸莫名一笑,她看向他,微沉眸色,缓缓道:“你既然想得这么明白,就更应该知道,与其与我为敌,不如站在我这边。如此,才能得平安长久。”
宸极帝姬盛意拳拳,半点不开看玩笑的意思,可聂逐鹿听罢,立时便难以置信的笑了。
他指着远处奈落塔的方向,看着她问道:“我的主公就在那里,帝姬是想策反于我么?”
“你似乎觉得这是个笑话。”伊祁箬目光很是安稳,对他的态度,也是意料之中,顿了顿,却是不急不缓的说道:“不急,本宫要你来,除了听这一番话之外,还有一个人要你见。”
说罢,不等聂逐鹿疑惑,她便击掌扬声,向外唤了声:“烨然。”
话音落地,顷刻,他便眼见着一位身形清瘦,面如皎月的男子,踏着一树桃花而来,月色衣袂泛着盈盈暖光,分明该是一幅妖娆绯色的景象,可那出尘的眉眼中,却写满了与风流不符的淋漓。
落花时节,又逢君。
冉烨然悠悠走近,停在宸极帝姬身边的位置,眉眼含笑,朝对面的聂逐鹿拱手致了一礼,道一声:“聂少主,别来无恙。”
“你……?!”
聂逐鹿眼眸微怔,看着面前这个多年前曾在天狼谷有过数面之缘的人,微微还是有些惊讶的。
——想当年,谷中不知日月,摒弃一切家国身份的桎梏,他也曾有过两个交过心的朋友。
眼前这人,当属其中之一。
冉烨然见他这样的态度,便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面上的笑意不由深了一分,说道:“多年不见,难得阁下还记得鄙人。”
这句话才算唤回了他的心神,聂逐鹿定了定情绪,偕着得体笑意,说道:“好歹小的也在帝都里待了这么些时日,三公九卿诸位大人,哪一个敢不认识?日子长了,故人的容颜自然渐渐也就想起来了。”说着,他转头朝帝姬问道:“帝姬想要我见的,不会就是少府大人吧?”
伊祁箬笑了笑,并未答他的话,侧身对冉烨然道:“阿离派了暗卫跟着,你带他过去吧。”
冉烨然听了,点点头,继而便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对聂逐鹿道:“聂少主,请。”
聂逐鹿这便明白了,她要自己见的人,似乎还要走一段路程,方能见到。
眼见他眉眼心间还有许多不解,伊祁箬却没有再多解释的意思,只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也不会起暗中逃走之心,有什么话,等你见过我要你见的那个人之后,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