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却无能为力。
在这一刻,两年前曾涌现的那股感觉又一次澎湃了出来,只是这一回要更强烈了十分——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窝囊。
不是傀儡,胜似傀儡。
这个时候,宸极帝姬说话了。
起身朝他走过去,伊祁箬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小脸儿,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温柔的情绪,目光相触的一刻,她氲氲道:“皇上又忘了,姑姑教过你,发号施令,可不单单只凭着一顶堂皇冠冕就行了。”
单薄的身体赫然一颤,他望着她,倏然间拧紧了眉目——这样的话,就是两年前那一次,她对自己说了。
勉力压下心头的一切情绪,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面前的人,放缓了声音,却消不去声色里透出的咬牙切齿,“姑姑是不是以为,朕就一辈子都没有名副其实的一天?”
伊祁箬笑了一声。
拍了拍他的肩头,她道:“呵,姑姑现在怀疑的是,你这一辈子还剩几天。”
说罢,也不管伊祁尧是什么反应,她顾自回身,唤了声:“思阙,”
那头,思阙闻声近前,便听她冷声吩咐道:“你就给本宫守在这圣德殿,皇上一日三碗药,落了第一碗不喝,你给我投一个人进塔,第二碗不喝,动刑,第三碗还不喝,杀。”
一个字比一个字更冷,思阙听罢,却是顿也未顿,抱拳应了声:“喏。”
看着那头越发气得不行的小皇帝,她却仍是一副无谓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言道:“圣德殿这么多奴才,也够姑姑杀上一个月了,一个月之后你若还有命不喝药,也没关系,紫阙大得很,人多得很。”
说罢,她转身拂袖,堪堪一句:“摆驾。”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圣德殿。
晚上,墨曜回到宸极府时,果不其然,见得寝殿中一片灯火悠悠,罩着她时至中宵,还不曾安置的身影。
外头门一动,搭着条裘毯歪在榻上看书的女子心上便跟着一动,等墨曜脚步踏进内室,她的目光便投了过去,开口便是一句:“药喝了?”
才进门的冶相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心头一叹,紧跟着,不出她所料的点了点头。
就凭今天她在圣德殿说的那一番话,伊祁尧往后应当也不会再药上动心思了,只是少不得,心里对她的怨,又要因此而多一分了。
这样想着,墨曜朝她走过去,挨着榻沿儿坐下,对她比到:‘你知道他这一出儿是为什么闹腾的,何苦还火上浇油,还该寻个时候,同他开释开释才好。’
不曾想,伊祁箬一听这话,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孩子脾气说闹就闹,豁出性命之危不管不顾,为了什么?就为了气我?他都这个年纪了,还半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放心把这个江山交给他?”
墨曜压了压唇角,眼里透着柔和,比到:‘你还有大半辈子时间,一时半刻教不会怕什么?’
伊祁箬却摇摇头,道:“什么事情都有变数,说不准哪天我就不在他身边了,他若根本就不是这做皇帝的料子也就罢了,偏偏他有其能却不能尽其才,这……”本是训得正义愤填膺,可说到这儿,她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就似想到了什么,随之就那么卡了半天,继而阖眸啐了一口,道:“……也是,怪不得他,说起来,还是我教的不好。”
一边,墨曜看着她情绪的转变,心中早有的一个想法渐自加深,顿了好半天,抬手动了动手指,却是比给了她一句话锋惊转的话:‘你有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伊祁箬一怔,下意识便问道:“什么?”
‘这次回来,你跟从前不大一样了。’一边比着,他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