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只用了顷刻光阴。
“你……!你……”
——震惊之后,他眼里写满的,是慌乱。
伊祁箬微微有些意外——不曾想,在得知此事时,他竟会是这个反应。
可是再想想,似乎什么反应也不重要了。
她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会帮你报复他的,只是除了死之外,还有许多别的法子。我求你,二哥,让我得到我想要的,这世上,我在乎的,也就那么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质疑过后,心头却是豁然明了,“你要……!”
面纱下,她淡淡笑了一下,只道:“不该动的心,我不动,不该留的人,我也不会留。即便是为着归去来兮殿供奉的那人带给我的一切苦痛,我也会同你站在一起。永远,不要怀疑我待你之心。”
这一回,重华就端着这样的神情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重华就将越千辰关在自己府上,伊祁箬走进这座屋子的时候,里头的鞭打声还不曾停止,她一步踏进其中,冷着眼将重华派来审他的人驱了出去之后,便摘了面纱,露出不曾易换的真容,朝他走了过去。
素白的银绣的白衣上,尽是血迹。
站在他面前,咫尺间的距离里,他缓缓掀开眼皮朝她看去,半晌,竟是露出了一丝满带凌驾与嘲讽的笑意,就好像如今屈居下风的人,并非自己一般。
开始的时候,伊祁箬没有说话。
她歪了歪头,感受着他的呼吸,看着他的眉眼,缓缓的抬起手,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屈起两指,就那么直愣愣的剜进了他肩头的伤口里,狠狠一动,便引得血流如注。
真好……他还以为,自己的血已经流干了呢……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轻悄而起,缠绕在他耳边,简简单单只有两个字:“疼吗?”
他看到她的表情,冷漠进了骨子里。
“……疼啊,当然疼了……”他长声一阵笑,尽力睁开眼睛与她对视着,半晌,忽然轻轻的问了一句:“箬箬,你疼不疼?”
脸上没有半点破绽,可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她心头泛起了一丝极复杂的情绪。
撤回手指,任由其上欺满了他的鲜血,她哼笑一声,缓缓道:“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崇嘉殿下,你是根本就没有半点长进,是不是?”
——崇嘉殿下。
印象里,她从未这样唤过自己。
其实,比起国灭之后,世人方才众口相传起的那声‘玄夜太子’,崇嘉皇子,方才是他写进皇室玉牒的身位,只是这么多年,记得玄夜二字的,总要更多些。
“不若你试试——”他唇边勾着残忍的笑意,目光谈谈的挑向自己被绑在十字桩上的手臂,继续道:“试试解开我一只手……放在你脖颈上,看看片刻之后,你还能不能呼吸?……嗯?”
说这话时,他并没有想到,伊祁箬真的会解开他的桎梏。
而当她真的手牵着手,将自己的手掌扣在了她的脖颈上时,他更恨彼时涌上自己心头的那股情绪。
互不相让的对视里,他缓缓落下手臂,眼里却多了十分的冷漠,同时定定道出三个字——“我要活。”
她心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嘲讽般的一笑,她勾了勾唇,问道:“现在才知道苟且偷生的好处?是不是……太晚了?”
“有你在,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他往后退了一步,倚着十字桩强撑站立,分明已经虚弱如斯,可说出来的话,却仍旧不落半点气势,“给我我要的,我便给你你要的。”
宸极帝姬沉默了片刻。
许久后,她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