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旧语来,说道:“那就可能是……爱之深,方有恨之切?”
他眼皮半耷,只问:“你当我傻么?”
伊祁箬心说,你要是真傻,那得我费这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勾了勾唇,似真似假道:“也有可能,人家仰慕我。”
本以为此言一出,定会激起他一番醋意,还在那儿擎等着看戏的伊祁箬却忽然听到自己那心眼儿比针尖还小的夫君颔首说道:“这才像话。”
她接下来的表情,足以说明她心中所有的讶然。
越千辰见此,便笑道:“怎么,我不吃醋了,你反倒不习惯了?”
她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不吃醋了,你还是你吗?”
越千辰垂眸一笑。
伏在她耳边,他低低的声音如长河流淌,不期然侵袭进她的四肢百骸,她听到他暗含深意的赞了一句:“这张脸的确是美的。”
——但,却担不上那个传说。
这句话不必说白,她也已经会意。
“那也不一定,”想了想,她悠然一笑,道:“你不就是在看到我这张脸之前,便已经陷进来了么?”
越千辰愣了一愣。
“说起来,我倒是一直奇怪,却从未问过你这个问题。”她玩味起来,抱臂在望,道:“世子也就罢了,这世间对我有心的人却也不少,你除了吃醋,可还会做些别的?”
越千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反问道:“你希望我做什么?”
她摇摇头,“如你一般,我不过是奇怪罢了。”
他坚持了一会儿,随即近前捧住她的脸颊,缓缓道:“我知道我自己看上的人有多能招人。是以,我倒也不忌讳旁人将心放在你身上,只是一点……”唇边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意,他道:“谁若敢将这心思付诸实践,我不介意做一回重华。”
伊祁箬眉目一深,久久未曾说话。
她其实很想问他一句,既然你能理解重华的所作所为,那为何还偏要与他为敌呢?可是再一细想,她便觉得自己可笑。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理由,而其他人,则绝不会因为理解二字,便能宽宥一切的罪孽,宽宥一切的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