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担心海外?!”恍悟她忧虑所在,赫子隽别的还没怎么样,却是立时脱口便想为妻子分辩:“缇儿绝对不会……”
话没说完,便被伊祁箬打断了。
“你放心,我还没起这份儿疑心。”说着,她浅浅出了一口气,跟着道:“你们来了,我好吃好喝待着,只要君羽归寂没有动作,我也不会让母妃担心。”
她这样说,赫子隽仍旧难以放心,想了想,又试探问道:“那若是……君羽归寂真如您所料,有所动作呢?”
“夙素在他那儿,你还真觉得我能将他妹妹怎么样?”伊祁箬有些无言,心里一遍一遍的过着赫子隽的那些个好处,如此方才抑制住想要训他一顿的冲动。片刻之后,又道了一句:“无非都是制衡罢了,形式高于实质。”
如此,赫子隽方才稍稍松了口气,若有所思的叹道:“您这样说,我便放心了……”
伊祁箬想了想,嘱咐道:“你在这儿呆一夜,明日一早,我派人来送你回去。”说着,她又想起另一重关键,于是语气里便颇有些紧张起来,问道:“你这一趟过来可有随从?都有谁知道此事?”
赫子隽连忙道:“您放心,此一程我仔细安排过,除了缇儿、子修和我身边的两个暗卫之外并无人所知。衡光府里也安排过了,必定万无一失。”
这人正正经经办起事来的能力,伊祁箬还是信任的,眼下听他这样说,自也放心了许多,而后注意到他话里提到的一人,不由有些感慨,问道:“子修……今年也有十八了罢?”
听帝姬提到幼弟,赫子隽的心境便轻松了些许,道:“还十八呢,眼见着再有三个来月都要十九了!”
伊祁箬默默掐指算着日子,缓缓点头道:“也有两三年没见那孩子了,等晚些时候你也将他一块带来吧,我看看。”
子隽笑了笑,欣然从命,“好。”
过了片刻,宸极帝姬不忘恫吓一句:“不过有一件事,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来归来,衡光的事给我安排好,若是出了半点儿差池,贵太妃也保不住你!”
衡光侯闻此垂头耸了耸眉,一副待训孩子似的神情,倒惹得那头的帝姬无奈的失笑了一声。
清室里的两人交谈顺利的同时,清室之外,奉命守在庭中望风的冶相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对面的白衣男子坦荡而来,端的是一副主人家的态度,脚下勇往直前的便要往清室中进,墨曜自然不能让他随心,此间横在他跟前拂尘一挥,眼见就是分毫不让的样子。
鸽子血映着弯弯眉眼,越千辰饶有深意的望着对面高大妖娆,却清冷入骨的男子,并没生气。
他只是抹着唇,缓缓问了一句:“冶相这是要拦我?”
当然,冶相是没能回答他的,甚至连比一比的功夫都没费,就那么以动作给了他答案。
越千辰笑意不减,又问了一句:“我若执意要进,冶相还想犯上,与我动手吗?”
墨曜眸色一深,仍旧没有反应。
只是那句‘犯上’,他听在耳里,却很有些脾气的在心头冷笑了一声。
“甚好,”越千辰点了点头,忽然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句:“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对冶相大人的本事,我早想见上一见。”
尾音落地的时候,他的右手已扶上了自己的腰间。
——那里,从来就是软剑出鞘的地方。
两股内力在庭中渐自汹涌而起,眼看着两方便要交起手来时,墨曜身后不远处的那道门忽然从里打开了。
盛大的力量还僵持在空气之中,伊祁箬踏出门来,回手便将门掩上了,迈着从容的步履往庭中走来时,她的目光一直与越千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