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鸢在积雪庭一下午没见纪云棠回来,心里想着有夏蝉跟在身侧也不会有大碍。
可是眼瞧着夕阳西下还没见人回来,便问了人才知道纪云棠竟然一下午都在祠堂罚跪。
慌忙来祠堂寻人,一来就看到纪云棠身体软软的一头栽了过去:“殿下!您怎么了?”
卫临风刚准备随母亲离开,便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惊慌的声音。
几人过去时,纪云棠已经彻底失去意识,面无血色的靠在两个小姑娘怀里。
“怎么回事?”卫临风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我家小殿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白玉阶前登闻鼓上,夏蝉就是豁出去命也不会放过你们!”夏蝉红着眼眶瞪着卫临风。
她家殿下就是太执拗,盛京就没有好儿郎了,非要一门心思嫁给卫临风。
卫临风上前一把抱起纪云棠,只觉得怀里像是被丢了一块火炭,但是四肢冰凉如霜,只得将整个人捂在自己怀里。
“怎么会烧的这么严重?”卫临风目光有几分不解的看向母亲。
卫母似乎也是一脸的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只是说了两句话。”
一旁的林嬷嬷径直的跪了下去哭天抹泪的:“这我,老婆子也没想过这郡主这么身娇体弱。”
卫临风眼神凛冽的看着林嬷嬷:“说!”
他的母亲最是和善仁慈,想来是底下的人心思不干净,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嬷嬷被这一声怒斥有些吓到了,余光瞟了一眼卫母哆嗦的说道:“老奴只是让郡主在祠堂候着夫人,但是没想到这郡主竟然是个实心眼的,硬生生跪了一下午。”
卫母听罢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林嬷嬷,你是府中老人了,怎么能这么不知分寸。”
“郡主嫁来第一日就不敬夫人不说,这些日子下来也没有尽到为妻的本分,老奴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夫人和世子爷啊。”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老泪纵横。
夏蝉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林嬷嬷脸上:“老婆子你真是一张颠倒黑白的好嘴,分明是你言语污蔑我家殿下娇纵无礼,逼我们殿下在祠堂跪候。”
纪云棠身边春鸢稳重沉静,春蝉暴躁但却不是个莽汉,手上有几分打人的寸劲。
看似暴怒失态下的一巴掌,直直的把林嬷嬷打的头晕脑涨,一时间竟然无法开口狡辩。
春鸢目光来回打量了一番,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夏蝉放肆,怎可掌刑夫人身边的人。”
说罢在卫母身前躬身行礼,语气上带着几分恭敬说道:“我家殿下素日品行如何,上至陛下下至贫民多是盛赞。”
“虽说大殿下是养的骄纵了些,可是自从入了府,夫人前脚派林嬷嬷送玲珑姑娘过来伺候,后脚我家殿下便让我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姑娘住。”
卫母霎时便感到卫临风有些诧异的眼神看了过来:“娘,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不理解,他虽然未曾得见父亲母亲明面上有多恩爱,但也是相敬如宾,父亲除了母亲也从未有过外人。
卫母刚想开口夏蝉就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满脸的泪水说来就来。
“夏蝉往日便听闻夫人素来是个宽仁待下的活菩萨,今日见这老奴如此搬弄是非,可见夫人的确是个好脾气,所以才叫下面的人竟敢爬到主子头上了。”
春鸢在一旁垂着眼睛冷言道:“嬷嬷便也是同样欺负我家殿下好性子,若是在公主府现下只怕已经被大殿下乱棍打死了。”
两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无心,明里暗里却把路堵死了。
卫母手中的佛珠顿了一下,思索着正要开口,却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