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白玉佛手小把件。圆雕的佛手,玉材温润致密,洁白光华,包浆浑厚,佛手尖向上抓拢弯曲,金黄色皮色的枝叶覆于佛手上,生动写实。这是一种依形而雕的雕法,碾琢方圆并用,宝光柔和迤逦,或许玉本身并不值钱,但雕工了得,白色上面带着些金黄皮色乃点睛之笔。典型的料不如工。赵传薪就是玩雕刻的,他的雕工匠气重,远不如人家这样浑然天成,眼睛顿时亮了:“承你的情,日后但凡有事,去寻牛子厚牛老板,就说姓赵的欠伱人情,他会联系我。”如果这掌柜的知道了他的身份,再送东西,赵传薪看都不会看一眼。反之则不然。掌柜只是性情了一把,没想过会得到赵传薪的承诺。虽说他不认得赵传薪,但却知道牛子厚。于是愣了愣。再想说话的时候,赵传薪的身影已经消失于门口。赵传薪出门,又去了一个叫郑发菜刀的刀铺,取出自己的菜刀、苗刀和小藏刀:“给我打磨一下锋口,速度快些,给你小费。”伙计接过几把刀看了看,好家伙,除了菜刀外,另外两把上面均沾着干涸深褐色的血迹。血这东西,曾经有当医生的告诉赵传薪,无论干没干,是肯定不会呈现黑色的。所以形容干涸的血液是黑褐色并不贴切,但赵传薪见血见的多了,他可以很笃定的说——有的真会发黑!伙计也不敢说,也不敢问,擦擦额头的冷汗,开始磨刀。却说那些巡警,虽然听信了陈干的话离开,可也同时去通知了吉-林西路的兵备道。以前长-春府还不受清廷重视,但随着日俄两国的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在长-春府交接,于是来自于关内外文化发达地区的官员,相继来到这里任职。就连北洋陆军的第三镇,都被调遣来到长-春府驻扎。记名总兵、现任第三镇统制不是旁人,正是后来因贿选而出名的曹锟。虽说死了个日本人,但已经成为一方大佬的曹锟并不放在心上,认为只是寻常的匪徒而已,毕竟只有一人。可日本的南满铁路人员找上门闹腾,要他法办凶手,曹锟也得给几分薄面,为了显得重视,他派了一个管带,协助巡警去捉拿杀人要犯。赵传薪买玉、磨刀,耽误了很长的功夫。伙计不敢糊弄赵传薪,给三把刀磨的很仔细,尤其是那把一看就不凡的苗刀。正磨着呢,一人进屋。赵传薪眼睛眯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来人正是陈干,刚进门,就犹如被有形有质的杀气,缠住了身体,看着似笑非笑的赵传薪竟然动弹不得。所谓杀气,其实就是心理层面的震慑。这和催眠类似。并非磁场之类玄之又玄的东西。硬要阐述,可以想想老鼠见了猫什么样。此时,陈干就动不了了。赵传薪问他:“你跟着我干啥?”原来老早赵传薪就发现这人了。“我,我……”“语无伦次即心怀鬼胎,伙计,把刀给老子拿来!”赵传薪伸手等着接刀。陈干好悬吓尿裤子。他“啊”的一声,挣脱了心理层面的束缚,赶忙解释:“赵先生,我认得你。”若种种传闻属实,加上今日他亲眼所见,赵传薪的确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认识,还敢跟过来,显然就不是心怀叵测之辈。赵传薪又重新变得懒洋洋的倚在柜台上:“找我啥事儿?”“赵先生,不妙了。”陈干焦急道:“长-春府驻军新军,吴管带带兵协同巡警来抓捕你……”“哦。”赵传薪十分淡定:“那算他们倒霉。”陈干:“……”早期,赵传薪大闹纽约的报道传至大洋东岸,许多人都觉得是无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