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才故意说给他听的,也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可姜离没想到,方云都疯成这样了,竟然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杀了自己。
姜离对着铜镜,执笔描眉,淡淡的继续说道:“方云是认字识字的,我若是你,拔掉那条舌头后,还会切断她的十根手指,剜了她的双目,割下她的耳朵,这才是真正的以绝后患。”
话落,残月和碎星皆是目瞪口呆。
残月声音颤抖着:“她再怎样说,也是您的生母,弑亲之罪......这是损阴德、折寿数的往生孽障啊。”
“生母?”姜离用指腹沾染了一点口脂,轻轻涂抹在了唇上,红的妖艳,她不屑一笑,轻蔑道:“我只有父亲、母亲、阿兄、阿姐,从来没有什么生母。”
“残月,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想逼我一把,逼我与沈妄为敌,逼我铲除赵家,逼我不顾一切的去登临凤位,去完成阿姐想要的一切。我知道,在你心中,没有什么能抵得过阿姐。”
残月红了脸,垂下头:“主子,对不起,是属下失言。只是,那些是疏小姐唯一的遗愿了,属下......不想她有遗憾。”
“实话同你说,那凤位、那高处我去过了,权势也握过,挥斥方遒、号令诸侯的感觉很不错。”言及此,姜离眸中闪过一抹决然:“只是这些事,你没看到,碎星也没看到,但阿姐在天有灵,她一定知晓。她的遗愿,我完成过,所以再来一回,我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残月和碎星听的云里雾里,两两相望,皆是摇了摇头,自从昨日开始,主子就变得十分奇怪。
一殿沉默。
殿外,有小内监来禀:“娘娘,慈寿宫来人了,说是宣您前往问安。”
闻言,残月皱眉:“按礼数,应当是由帝后同往才是。太后单独派人来宣,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主子,要不还是等圣上来后,再行决断。”
“用不着。”
姜离摇了摇头,戴上戒指,轻声道:“今日,除了坤宁宫之外,其余各宫皆未张贴红字。本宫就受累一回,让慈寿宫红上一红,让那老寡妇也沾沾喜气。”
......
慈寿宫
太后心腹容嬷嬷趾高气昂的走了出来,下巴抬的都快挨到天了。
她夹着嗓子,音调尖锐:“太后大娘娘头疾发作,得要缓一缓方能起身。皇后是识礼之人,便就在此跪候吧。”
姜离已跪了半刻钟,早没了耐心,她本没打算向赵太后发难,奈何有人给脸不要。
再说了,沈妄还用得着她呢,若真捅出了什么篓子,大不了扔给沈妄兜底就是。
姜离再次抬眸时,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分狠戾。
她侧首,也不避讳容嬷嬷在。
“碎星,累了吗?”
碎星整个人都蔫蔫的,“主子,我早累了,某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让她也跪上半刻钟试试,累不死她。”
“好,依你这一回,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