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此刻却向姜离微微弯了腰,他抬起一手,低声道:“搭上。”
“那‘小胖土豆’的尸体都做好痕迹了吗?”姜离依言搭上,刻意压低了声音问。
沈妄微微抬眸,昨晚不还怒火熊熊的吗,怎么今天就和没事儿人一样了?
“做好了。恭喜连夜去镇国公府偷了一把护卫的长剑,发财又特意学了赵家的独门剑法,保管万无一失。”
沈妄一面说,一面将姜离送上了凤辇,最后补充了一句:“陈起府中搜出带有赵氏印记的银两共计一万六千四百两,你记好数字,别说岔了。”
沈妄刚要撤手,却被姜离一把拉住,她眸光一闪,奇怪道:“一万六千四百两?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一六四,要你死。长命的主意,说要讨个口彩。”
......
太极殿
鸣钟击罄,乐声悠扬,金黄琉璃瓦,红墙朱漆门,玉石同台基。
入殿,百官持箸肃立。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正位上是令天下人心向往之的九玄雕龙金座,可姜离却不稀罕。
那个位子,她坐过。
过去,傅谨缠绵病榻,令姜离掌国玺,由沈妄握批红,满天下只有一个沈妄能与她抗衡一二。
“臣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慈佑,凤体躬安!”
姜离被沈妄搀扶着,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过层层白玉阶,直至登临上位。傅谨端坐于龙座,目光紧盯着沈妄和姜离相交的一双手上。
他还从未见沈妄如此对过谁。
第三层白玉阶上站着的是亲王之尊,从左至右为文王傅证,以及安王傅训。至于傅让,他没有官职,不得入殿议政。
她记得阿姐曾说,傅家的这些皇子没一个中用。若当年的仁安太子还在,哪能轮到这帮草包争权夺位?
仁安太子傅谦,先皇嫡长,出生便居中宫之位。
太子钟灵毓秀,天资过人,乃国之大器。十一岁时便孤身率十万大军攻打敌国大梁,可惜军心不稳,发生哗变。太子身死当场,尸骨无存,万民哀恸。
再下一层便是镇国公赵端,及其独子吏部左侍郎赵子攸。
至于沈妄,则孤身立于第二层白玉阶。他的身份地位,比皇室亲王都要尊贵三分。
“本宫,不安。”
姜轻蔑的扫过底下恭敬叩拜的文武朝臣,声音淡然却足够掷地有声。
御史台一谏官当即起身,斥责道:“娘娘慎言。既入了宫,为了后,那便该依规守矩才是。莫要将市井之间的言谈举止和不识体统,带到这论天下兴亡尊卑的太极金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