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姜离今日兴奋的很,都没等残月和碎星来唤,自己就爬出了被窝,净手洗漱,穿衣上妆。
待二人推开殿门之时,看见的是已经无聊到开始在擦匕首的姜离。
“怎么起这样晚?一日之计在于晨呀。”
碎星已经勉强能简单的说两句话了,她将手中的端来的膳食一道一道的摆在桌上。
“长命昨日同我说,您和沈掌印是奉了皇命去查什么皇庄税银案的吗?可您这激动的劲儿,我怎么瞧着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即将奔赴草原呢?”
“欸,这你可就说对了。”
姜离未着罗裙钗环,不知从何处翻出来了一身干练利落的正红色骑装,黑色长靴,一头黑发以银冠高束,腰间别处一把匕首,英姿飒爽,明艳俏丽。
她跨坐在椅子上,拿去长柄勺盛了三碗粥,自己留一碗,剩下的放在了残月和碎星的面前,心情极其的好,“长命说,昨日沈妄让御马监的大吉和大利去挑了几匹马过来。”
残月收拾了姜离换下来的衣物后便坐下来陪她用膳,明了道:“所以,今日主子是因为有马骑才高兴的。”
“也不全是。”姜离喝了口粥,“主要是能出宫了。多少年了,我就被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金丝笼里,每日睁眼闭眼都是权势纷争、利用算计......终于,终于能出去看一看了。”
碎星和残月一对视,二人皆是愣了愣:“主子说什么傻话呢?今日不才是咱们入宫的第四日吗,什么好多年呀?”
完蛋,说漏嘴了。
姜离喝粥的动作一顿,打了个哈哈,“那什么,我就是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困在皇宫里一辈子,争权夺利了一生,身边的人都死光了。最后,我也死在这座坤宁宫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给我收尸。”
“呸呸呸!”
碎星连忙拍了三下木桌子,嗔道:“大早上的,主子您说这些不吉利的做什么?”
“哎呀,随口一说。”姜离讨好的笑着,给面前两个一人分了一个包子,笑嘻嘻的道:“用膳用膳,都多吃点哈。”
......
长安郊外,苗穗庄
姜离的骑术很好,她四岁就能自己骑着一匹小马驹跟着阿兄在草场上赛马,后来病了几年,病好后还是不喜欢坐轿辇,沈妄得空便也会带她骑。
“这片庄子曾是姜家的产业,姜府罹难之后便充为了皇庄,庄上管事儿的也被赵家换了个干净。”沈妄侧目看她,问道:“你打算从哪里查起?”
姜离沉默了片刻,她往远处瞧了几眼,忽而一笑,道:“不着急。通往成功的路上总有那那么几块绊脚石......当然,也有拦路狗。”
“拦路狗?”
沈妄顺着姜离的目光往前看去,安王傅训正坐着一辆五马拉的奢侈马车飞快往此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