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离抬眸,问:“想过什么?”
“自然是想你的前程后路啊!”
云战急了,语速极快:“如若云凝和傅让落在了赵端或是谁人的手中,一旦东窗事发,阿叔可以带着云氏一族远离长安,以求避祸。可你呢?你是中宫皇后,谋害亲王、残害妃嫔,戗杀太后,搅乱朝堂,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可全是杀头大罪啊!”
闻言,姜离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出了一句足以吓死云战的话:“既是血债,那用性命来偿便是。”
云战瞳孔猛缩,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你这孩子,胡言乱语的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姜离腾的一下站起来,周身气压极低,神情淡漠。
她说道:“阿叔,我不会退,同样的,您不许退,不能退。远离长安只有死路一条,除非这皇城之中是一场无可逆转之死局。否则,绝不要想到退这一步。”
从前,姜离总听父亲,还有阿兄和阿姐在书房商议政事。
听他们说,朝政便如一盘棋局,多变危险,表面顺风顺水,实际不知何时便会吞灭执棋之人。
现在这棋局临近尾声,果然越发的有意思了。
“我还要去趟皇宫,阿叔稍歇吧。”
说罢,姜离不做停留,转身就走。
云战见状,急忙喊她:“离儿!不管这坠子是真是假,只要的能够知道此坠存在之人,那么一定和姜家颇有渊源,逝者已逝,生者活下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你可切莫为了真相将自己的性命给白白搭进去啊!”
“阿叔放心,我心中有数。”
......
皇宫
傅谨陡然听见长命来报,说是赵沉落想要见他,还以为是腹中皇子有异,急匆匆的扔下了笔就赶了过来。
梧桐宫内
赵沉落冷着神色,将一整包五石散全部洒进了银耳汤中,她不断的用调羹搅匀,还特意加了饴糖进去,保证不会尝出一点别的味道。
残月看的心都一惊,“赵妃娘娘,这量都快是平常的四倍了,会死吧?”
“我问过周大人了,五倍以下只会昏睡,不会死。”赵沉落面色沉静,“若真死了,那也是他命里就该今晚去死,与我又有何干系?”
残月:“......”
这时,碎星从外叩响了三声门,“赵妃娘娘,残月姐姐,圣上到了。”
“好,请进来吧。”
碎星和残月躲去了一旁的帷幕之后。
赵沉落说完,放下了调羹,舒缓一下脸上的表情,扬起笑容,端着银耳汤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