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皱眉:“呵,又是高近,又是太后,又是姜离,如此三姓家臣之言,莫说是沈妄了,便是本公也不会轻易相信。”
假赵子攸垂眸一笑。
“国公爷可知晓一句话吗?最好的信任,是用鲜血堆砌而成的。”
赵端试探性地问道:“那,用谁的鲜血?”
“赵沉落。”
云战紧紧皱眉,“你疯了?赵妃和姜离交好,张臣若杀赵妃,沈妄必然会为了姜离替赵妃报仇。到时候,那个叫张臣的,只怕连尸体都要被扔去喂狗!”
假赵子攸嘴角噙笑,他就跪在原地岿然不动,“是呀,沈掌印手段狠辣,张臣一定会死。”
“要的就是他死,只有张臣杀了赵沉落,才会让沈妄确信张臣是我们的人。如此一来,审讯出来的言语才会更加可信。”
听完,赵端露出了一抹笑容,“折腾了两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假赵子攸应了一声是,旋即起身。
云战盯了他的背影许久,忽地回望赵端,问道:“赵国公,你还没有告诉本侯,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货色?”
听闻这一句话,假赵子攸忽然停住了即将迈过门槛的步子。
他回过了头,再次躬身,朝着云战作揖:“禀云侯,小人卑贱,只愿经此一役,往后余生能够有一碗热汤饭吃罢了。”
说罢,假赵子攸又是一礼,告退离去。
就在他缓步回院之时,有五六名小厮端着各式茶点从他身侧走过,走在最后一个的小厮可以放慢了脚步。
“如何?”
那个小厮在经过假赵子攸之时,不露声色的问他。
假赵子攸亦未停下脚步,淡淡回复了一句:“云战叛变,计划启用。”
......
沈府
长命换了一身常服,习惯性的搀扶着姜离的右手走在廊道下,他说:“今儿个天阴,只怕要下雨,您的膝盖疼吗?”
姜离从前骑马的时候,被马甩下来过,摔的很重,伤了膝盖,每逢阴雨天便会酸痛难忍。
姜离抬眼看了一看天气,点头道:“是有些,但不打紧。”
“怎么不打紧?一会儿从水牢回来后,您就在屋里好生待着。”
长命的那一张嘴,可以唠唠叨叨一整日都不带停的,“百岁已经去烧暖炉和汤婆子了,小厨房也在做午膳。奴婢去了新记楼,买了最新鲜的果子糕点给您。对了对了,还有画本子,也都给您搬了过来,保管不会无趣。”
“长命。”
姜离轻声唤他。
“哎。”长命应声扭头,等着姜离的下文。
姜离微微一笑,道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