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缓缓转身过去,难不成,这李遂宁和破镜是一起的?
可一个堂堂世家闺阁小姐,怎么瞧也不像是能和道士走在一块儿的。
姜离从袖口抽出来一沓银票,在掌心里拍了拍:“好酒容易,自然不曾忘记。但破镜道长整的这一出,是不是应当给我一个解释?”
“少主何需执着这一个可有可无的解释呢?”说着,破镜一耸肩,浓密的白眉垂下,遮住了眼帘,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不看得清。
“世间万物自有万千种机遇,并非事事皆有道理可以说通。姜少主和沈掌印有天机傍身,自然会有重生之命。遂宁娘子生来携带佛光,此生不论经历过了什么,不论走了多少弯道岔路,脚下终归只有一条,那便是皈依我佛。”
不知何时,李遂宁站起了身。
她比姜离还要高上一个头,双手合十着走来,神情肃穆:“命中注定,贫尼会在今日下山,命中注定,姜少主会在今日来到此地。所以,少主来了,贫尼的清修便到此为止。”
姜离紧紧皱着眉,“怎么,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李遂宁摇了摇头:“不知,也不需要知晓。但依照天机所示,我会在必要之时,帮助少主达成所愿。”
“哈。”
姜离倏尔嗤笑一声,她后退一步,瞧了眼破镜,又瞧了眼李遂宁,讥笑道:“那么依遂宁娘子之言,我等一言一行皆是天命在从中安排了?”
“自......”
李遂宁刚欲说话,便被一旁的破镜给拉住了。
破镜抚着胡须,说道:“自然不是,天命二字究竟能否改变,少主自己不就有切身体会吗?有人相信顺应天命,但有人却偏要逆天改命,全看各人的机缘罢了,无需多做争辩。”
“遂宁娘子便是那些愿意顺应天命之人,至于少主......恕贫道眼拙,还未能看得出来。”
破镜笑嘻嘻地,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黄色符纸,走上前两步,想要用一张黄纸去换姜离手中那足足几百两的银票,
姜离爱财。
但这一回却大方了一次,她接了符纸,把银票全给了破镜:“既收了钱,道长是不是该告诉我,有关于双重生的秘密了?”
“这个嘛......”
破镜沉吟道:“也罢!少主不是和萧浮蓝打了一个赌吗?待到牌面揭晓之时,待到故人重逢之时,贫道便辛苦走一遭,为您解答。”
闻言,姜离一挑眉:“怎的,道长是想耍赖?这可不成!今日,你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最后一字还未落下,姜离的眼中顿时戾气暴涨,她出手迅捷,左手成爪直接扣向破镜的肩头。
见姜离动武,李遂宁默默后退了几步,以防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破镜微惊,他还真的没有料到姜离居然会这么狠,急促之下赶忙闪身,却还是被抓到了后背上的一根布条。
“啊——”
破镜颓唐的嚎叫了一声,他完全无力抵抗,只得垂下了脑袋,低声喃语道:“说翻脸就翻脸,真不愧是恶凤转世......”
姜离蹙眉:“说什么?大声点儿!”
“啊轻点儿轻点儿!痛痛痛!巨痛!”破镜扭曲着面孔,他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反手递了过去,“给给给,给你给你......”
姜离知道破镜是个狡猾的性子,于是没有立即放开,她单手接过,抖开了黄皮纸。
登时,一阵白色粉末扑面而来。
姜离躲避不及,吸入进去了一点,她松了手,弯下腰猛地咳喘。
破镜寻到了时机,他就好像是条泥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