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你在北境风里来雨里去,经过无数生死,才完成了考核。你真的就愿意一头扎进深宫之中,从此每日只盼望着何时圣眷降临,同那些面目可憎的宫妃去争那一点半点的荣宠吗?”
姜辞被气的狠了,捂着心口猛地咳嗽。一旁的李遂宁赶忙给他倒水,给拍背顺气,嗔怪道:“你就好好说话,不成吗?”
“阿兄你没事吧?”姜疏身子往后一退,生怕姜辞要打她,“我是入宫为妃,又不是自寻死路,你别激动。”
姜辞一拍桌子,怒道:“我怎么能不激动?姜疏!你告诉我,入宫为妃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姜辞!你小点声儿!”
李遂宁接着他一拍桌子,将姜辞吓得一哆嗦,“阿离刚高高兴兴的用了膳,哄着将伤口换了药,还灌了一碗汤药下去睡了。你要是将她吵醒怎么办!”
姜辞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小声,我小声还不成吗?”
见状,姜疏笑了,总算有人能将阿兄给管住了,如此也好。
“阿兄,我已经细细的筹算过了,此局乃无解,必须有一人牺牲,方能保全另外两个。”
姜疏伸手去拿茶盏,但不喝,就是拿在手里握着,似乎只是想要汲取茶水的温热一般,她说:“只要我入宫,在陛下身边待着就算是一个人质。他会相信,只要我在一日,你和阿离的心就会永远在北梁,就会永远去为皇家做事。这样,陛下才会重用你和阿离,才会重用姜家,父亲的遗命才能完成。”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
姜辞肩膀塌下,他的鬓角之间隐现白发,“陛下想灭萧氏一族,必然需要姜、杨两家合力为之。我们可以暂避锋芒,将挣下的功劳全部推给杨家,陛下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我们刻意退让之心,只要让陛下知晓我们没有效仿萧氏之心,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泼天大难。”
姜疏沉默了一阵子。
半晌后,她才开口说道:“阿兄还记得当年姜氏罹难之日的前因后果吗?”
“记得。”
“父亲是最谨慎之人,咱们是监察世家,绝不会站队皇子夺嫡这种生死利弊各占一半的夺命之事。但即便千般防备,万般小心又如何?有用吗?”
姜疏心口沉的发闷,“陛下不放心姜氏,再怎么避嫌推辞都没有用,只有让他手中握有把柄,他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