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进来吧。”
姜辞听见了外面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高声喊他们进来。姜离嘱咐了一句,“池硕,你去府外迎客,不能叫别人瞧出不对劲的地方。”
池硕抱拳:“是,少主。”
说完,姜离便提裙走入,血腥气不重,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不可闻。
她已经不大记得父亲的容貌了。
印象中,阿兄更像一位严父,父亲从不责打她,顶多就是口头惩戒罢了,如今想来,他是叔父,自然不会对她动手。
前庭四周的贴着大红喜字,各处都规律的缀着一个七色彩球,流苏泛光,就连几扇屏风都换成了麒麟送子图。
这样鲜艳的红色落于姜离的眼中,活像是用血染就的一般。正前方是一具盖了白布的尸首。
姜辞已经换上了婚服,一袭红袍,金冠束发,面色沉重。
见她来,姜辞便脱下了手上的羊皮手套,指了指掉落在地上的一张皮,“别担心,这不是叔父,是他身边的一个亲信护卫,脸上用的人皮面具,也难怪池硕会认错。”
“不是?”
姜离愣了愣,“又是人皮面具。”
“今日一早,有几个小乞丐抬过来的。他们说是接了一个蒙面人的银两,要他们将尸体扔在姜府门外。即便此人不是叔父,但叔父却是断了讯息,他一早就传信说要回京,只是路上频频遇事,拖延至今。我早该猜到不对,叔父一向守时,可就是没有去细细琢磨。”
自从他们入京以来,便一事接着一事接踵而来,让人猝不及防,毫无准备。
“叔父应当无事,不然幕后之人绝不会费尽心思的做什么人皮面具。这名护卫的死也许是一次警告。”
姜离蹲下身,一把掀开白布,姜正的上衣已被除去,心脏处有一个圆形穿胸的窟窿,她疑惑问:“阿兄,这是什么兵器?我从没见过。”
“这是北境杀器,名唤取心爪,和血滴子类似。只不过血滴子是夺人首级,而这取心爪专掏心脏。”
姜辞也随着她一道蹲下,还用手成爪在心脏处演示,方便姜离理解,“你看,手里握着一条铁链,直接甩出,爪间安装了机关,就会像手一样可以自由缩放。八道利刃在速度的加持下轻松刺入皮肉,贯穿身体,将心脏整个挖出。”
说着,姜辞又蹙眉,十分困惑道:“但这是北境惯用的杀器,怎会出现在大梁京都之内?”
“会不会是你和阿姐在北境的时候,结下的什么仇人?”
姜辞想也没想的就摇头:“我们在北境用的都是假身份。走的时候,将自己留存过的痕迹全部销毁了,再说,北境那些人没那个脑子想到这里。”
姜离了然点头,“父亲身边......不是,叔父身边一定会有护卫陪同,其他人呢?”
“没有踪迹,我怕是人做局,便没有让三七和池越去寻。”姜辞抓起姜正的一双手细细察看,忽而猜测道:“阿离,你说会不会是萧家?萧氏一族常年征伐,和北境也多有交战,他们会使用这样的杀器也不算奇怪。”
姜离站起来,凝神细思了片刻,听了阿兄的描述之后,她觉得这个取心爪的样式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她从没去过北境,是在哪里见过的呢?
北境这一条线,似乎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当日,她在苗穗庄逼供赵子攸和傅训之时,便险些折在了几个侏儒的手上。后来,在天一寺又是他们。
可是,阿姐承认了这两回都是她手底下那几个侏儒干的,但姜离总觉得有些奇怪。
苗穗庄那一回的侏儒或许真的是阿姐的人,但她是在情楼知道的云家有难,天一寺的那一群北境侏儒明显就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