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真是没看明白,您这样子给她施压,必定只会适得其反,更甚者,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朕不管!”
张誉仍旧一意孤行,执拗道:“姜氏危险,姜离更是一根随时会被引爆的炸药。若是朕的手中不握着她的什么软肋把柄,朕怎么安心用她?!”
......
深宫夜寒,月半圆月。
张君独自一人坐在御湖中心的寒江亭上,身边堆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空酒坛,无人对酌,只得对影成三人。
他面带红晕,微有醉意,呢喃自语道:“皇权......人间......一生,皆乃苦乐梦长,虚妄一番......苦呐,苦......”
身后,有一个轻盈脚步响起,张君听见了却未曾回头,只见他再次朝着当空的一轮皓月举杯,朗声:“姜皇后,我敬您。”
“我还没死。”
姜离一身黑袍遮蔽身形,嘴角泛着淡笑,漠然说道:“等我真死了,你再敬酒也不迟。”
张君笑着转身,身子一个不稳滑落到了地上,他却毫不在意,只痴笑地望着姜离,“娘娘,好久不见。”
“没多久,昨儿个才见过。”
姜离的声音不冷不淡的,她走过去,单手揪住张君的后脖领子扯起,把他往围座上一放,随意瞟了一眼地上排列整齐的空酒坛子,“一包毒药,分在了二十几个酒坛子里头?”她笑了笑,“峻王殿下,你若不是真心寻死,或许,我还能救你一命呢。”
张君一直在笑,他怀里还抱着两个酒坛子,整个人都蜷了起来,脸上红云浮生,这会儿说的也不知究竟是醉话还是真话。
“不用了娘娘......阿臣他被权势迷住了双眼,因我而受云衡桎梏......我不愿他如此这般窝囊憋闷的活下去。只要我死了,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和云衡争,去争他想要的。”
姜离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他,说道:“我现在出手,尚能保你性命。张君,其实你实在不必如此,即便你死,张臣也是回不了头的。”
“真不用了娘娘。”
张臣一面说着,一面伸手进自己怀里去掏,“这个,交给娘娘吧。若阿臣赢了,就不要给他。但我估摸着......”张臣一笑,“他应该是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