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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个茶盏被摔碎在了距离姜离八丈远的地方。正堂之内,只有姜辞和姜离兄妹,其他人全都躲在门外避祸,探着一个个脑袋查看战况。
“姜离!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姜辞被气的面红脖子粗,大声吼道:“鹿城如今兵荒马乱,危机四伏,能不能找到进城的路都尚且不知呢!姜离,你能不能听一次话?啊?就听一次行吗?你没有经历过战争,你不知道战场就是一头巨兽,是一头吃人的巨兽!我知道你担心疏儿,担心赵牛,担心赵沉落,所以我说我去,我去难道不成吗?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去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去了能怎样啊?”
相较于姜辞的暴怒和激动,姜离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了。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姜辞,又看看远处被砸了一地的茶盏瓷器,她说道:“我从未去过北境。”
姜辞一怔:“什么?”
“我说,我从没有去过北境。北境也不会有人认得我,而且我这一身伤就是最好的遮掩,等到了鹿城之后,换身粗布麻衣,再往脸上抹点锅炉灰什么的,没有一个人会怀疑我是姜氏一族的少主。”
姜辞两手一摊:“那又如何?易容术谁不会?为了给三七换装,现在我们手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人皮面具最多。”
“是吗阿兄?”姜离暗暗一笑,略带着一点挑衅的意味,“可人皮面具都在姜府啊,这里是沈妄买的新宅子。”
姜辞一噎。
他一摆手,耍赖道:“我不管,人皮面具没有也无所谓就像你说的,抹点锅炉灰不就成了?”
说着,姜辞上手就捏姜离的脸颊,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呵呵呵,还从未去过北境?还北境不会有一人认得你?”
“阿兄......”
姜离被捏的疼,于是双手去挡。
姜辞不为所动,只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瞧瞧你这张和疏儿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蛋吧,我就问你,你在南庆长安十几年,回了北梁之后,可有一人怀疑你不是我们的妹妹?从未有一人!因为就这张脸走出去,你和疏儿若不是亲兄妹,那就一定是亲母女!”
说完,姜辞这才松开了她。
他看着揉脸的姜离,得逞一笑道:“姜离,你就给我安安生生的待在京都,鹿城我去。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
姜辞大手一挥,走出去的时候顺手搭住沈妄的肩膀,低声警告道:“你不准救她出来,否则,咱们兄弟就不做了!”
沈妄一笑:“行啊。”
旋即,他又侧首吩咐道:“池越,池硕,给我把门窗都钉死了。少主今日若踏出此处一步,你们俩一整年都不用领月钱了!”
“是,公子。”
“阿兄!沈怀谦!”
姜离嘟着嘴,一跺脚,满脸不服气的看着姜辞和沈妄两个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