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来到一个小房子里,他递给我一个油纸包:“这是你阿公托王公保管的。”
在王叔之后的叙述中,我也得知了一些经过。
昨天傍晚吃完饭过后,王大爷突然把王叔叫到房间里,把存折跟一些银行卡的密码告诉他,并且拿出一个油纸包,嘱咐他说这个东西非常重要,要他一定要亲手交到我手里。
当时王叔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说遗言。
他询问王大爷怎么了,但是王大爷什么都没说,洗完澡后就回屋休息了。
到了十一二点的时候,王大爷的重孙女突然哭闹着要找太公,大家觉得有古怪,推门进去一看,发现王大爷穿着他那身老军装躺在床上,早就已经没气了。
“说来,他还真是把你当成我那个折掉的儿子了。”王叔不知是无奈还是什么,有些哭笑不得:“他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后,就一直念念叨叨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什么时候娶老婆啊之类的。不念叨别人,就念叨你了。”
我心中再起酸楚,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拿着油纸包左右翻看。
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什么东西啊,银行卡还是存折?
我没有着急拆开,收起来后对王叔点了点头。
王大爷走得很突然,但是没有痛苦也没有折磨,而且他是个子息旺盛的高寿长者,所以他的丧事属于寿终正寝的喜丧。
他的白事流程跟当初张大娘的白事流程差不多,同样要在尸体的手上系红绳以示双手已净,下去之后不会被叨扰。
但也有不同之处。
他身上有好些条人命,杀气比张大娘要重得多,因此还要多做一场化杀的法事,否则家里的灵位和村里的宗祠担不起他。
灵车来了之后,我随车去火葬场。
看到他的尸体被抬进焚尸房的那一刻,我别过头去,眼前一片模糊。
或许人最畏惧的不是死亡,而是那种知道死去之人再也不会回来的空落感。
往返的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氛围很沉闷,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骨灰回家之后,我坐在灵堂外做事。来拜奠的人很多,除了村里人和亲朋好友之外,还有公家前来慰问的人和附近十里八乡的一些退役代表。
在进行亲朋好友排队向死者敬酒的流程时,王大爷的重孙子和重孙女屁颠屁颠地凑上来有样学样。
年纪太小的小辈并不需要敬酒,但他们自己来敬酒是不犯忌讳的,大人非但不会责备,反而会表扬他们懂事。
我对他们说:“给太公敬酒酒,太公保佑你们考试得一百分咯。”
小女孩一脸童真地看着我说:“骗人!太公说以前他都是得零蛋的!”
童言无忌,当即引起全场大笑,悲伤气氛一扫而空。
晚上的时候我在灵堂外坐着,有些闲不住的人来跟我搭话,其中有一个大哥跟我提了一件事。
之前他在村口铲沙子的时候,有一个美女向他打听一个叫杨长风的人。
我突然想起来瘦青年问我的那句,杨长风是我的什么人。
以他的神态来看,那个杨长风应该是个不俗的角色,至少是个会法的术人。
可是十里八乡中姓杨的人并不多,会法的也就只有我跟爷爷两个人,从来就没听说过有杨长风这么一号人物啊。
“我说也是啊,我们这里哪有叫杨长风的。”大哥深吸一口烟,又问周旁的人:“你们知道吗?”
大家也都是一头雾水地摇头。
除此之外,他说那个美女还跟他打听我家在哪里。
这位大哥也是个眼里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