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外,女方母亲又把我们拦了下来。
互相下车之后,她抹了抹眼泪,拿出了一张卡递给胖哥:“亲家,有彩礼自然有陪嫁,这是我给孩子的嫁妆。”
胖哥自然是不收的。
女方现在是一只鬼,用不上,这笔嫁妆想想就知道会被活人使用,那成什么样子了。
女方母亲却执意让胖哥收下,流着眼泪说出了一番肝肠寸断的话语。
“无论我改嫁与否,它永远是我的孩子。可终究阴阳相隔,我和它的缘分已经走到了终点。当年我没有保护好它,我也知道结阴亲也会给您的孩子带来影响,我更深知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就请让我在还活着的时候,尽一些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话语已经说得明白,她不会到女儿的婆家去看看,过后也不会再与这门亲家往来。
经此一别,母女缘分已尽。
她现在有了新的家庭,她的重心都会放在新家之中,过往的一切对她来说其实都是折磨。
用一笔钱,买掉过往与将来。
或许有人会说她做得对,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是无可奈何之举。或许也会有人说她过于绝情,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
还是那句话吧。
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分对错。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胖哥也不好再推辞了。
“好了,我该去见见她阿爸了。”她抹掉眼泪,转头看向远方的山头:“女儿出嫁了,她阿爸还不知道呢。”
我的耳畔响起一阵空灵声音:“阿妈,我不怪你。”
目送她离开后,我们启程返乡。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胖哥家里也已经来了一些人,都是他们宗族的亲戚。
门口的鞭炮响起后,我打开葫芦,为笔仙学姐撑起一把黑柄红伞,带着它进门之后,施法将它附身到一只已经准备好的母鸡身上。
胖婶抱着孙子出来,我把双方的八字合在一张红纸上,然后用一根红线绑在孩子的食指和母鸡的脚上。
手执牵红,新人拜堂。
结阴亲毕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所以没有宴请村里,请的都是同宗的亲戚来帮忙,人并不算很多。
大堂中,没人发出声音,脸上流露出可惜或惊奇的不一表情,安静得令人感觉诡异。
两位命格相合的人抱着孩子和母鸡进行拜堂三礼,三礼完毕,阴亲结成。
诡异的感觉一扫而空,大家高高兴兴地入桌吃席。
过后的日子恢复了平静,自从胖哥的孩子结了阴亲后已经没有出现什么大碍了,能吃能睡,已经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我继续在家教千雅道术,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身养性,她现在的状态已经比从前好太多了。
遗憾的是,她学一些基本的东西很快,比较深奥的却不行了。
不是她笨,也不是不想学,而是学不了。
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阻止她去学。
对于她我是不藏私的,想将三阳真火决跟引雷术也一并传给她,但以这种情况来看,如果她强行学的话,可能会遭到反噬。
或许真就像爷爷说的那样,我只能教给她镇村的本事。
罢了,我只能退而其次把引火咒和雷法教给她,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要用花费多少年、能不能学会,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闲暇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跟我聊天。
比如,我告诉她一些禁忌时,她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会收她为徒,镇村人不是不能传给本家人吗?
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