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前辈见沈云歌神色落寞，不由开始询问她的情况。
得知沈家只剩下沈云歌和三位族老，他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孩子，可能有些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大帝修士布下的结界，并非可以以逸待劳！”
“你沈家全族被献祭，说不定和你存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轰！
沈云歌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她上下嘴皮子颤抖，仿佛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对啊，所有大帝境修士都无法存活，为什么他们布下的结界会安然无恙？
综合这些，沈云歌立马就想到了曾祖父的目的。
牺牲沈家，保全自己。
如果献祭族人不是为了抵御强敌，而是为了加固结界呢？
柳前辈轻叹一声，这缕残魂也显得若隐若现。
“孩子，你的血脉是沈家最高的，而你又是他的直系后代！”
“老沈做出这个决定，本就在情理之中！”
沈云歌听到这话，显得更加自责。
她埋进顾清尘的怀中，语气中满是哽咽。
“我…我辜负了曾祖父的期望，十万年过去，居然止步在准帝境后期！”
柳前辈默默感受了一下天地间的灵气，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
“云歌，你何须妄自菲薄？”
“如今的天地灵气已经大不如从前，就算让你曾祖父重修一次，也未必比你好！”
“老夫一生无后，以老夫和老沈的关系，应该可以以长辈的名义给你几句忠告！”
沈云歌抽泣的从顾清尘怀中离开，双手抱拳，恭敬的看向柳前辈。
“云歌…恭请前辈训示！”
沈云歌低头的那一刻，脑海里全是曾祖父宠溺，慈祥的笑容。
明明身为高高大帝修士，却多次想要指点自己修行。
而自己不仅没有珍惜，反而喜欢多次将族中弄得鸡飞狗跳。
柳前辈见此，想要说的话反而如鲠在喉。
不过看到沈云歌有了依赖，而且两人的感情如此好，他也有些欣慰。
毕竟沈云歌当初为了顾清尘，多次和家族闹翻的事情他也清楚。
只是顾清风的修为，他压根看不透。
迟疑了许久，柳前辈还是缓缓开口说道：
“孩子，往事如烟，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无需因为老沈的决定感到自责，因为在他的心里，你一直都是他的骄傲！”
“况且做长辈的，如何会怪后辈不争气？”
“我们恨不得把最好的给你，替你铺平修炼上的一切阻…阻碍…”
说完这番话。
柳前辈的残魂已经变得无比虚弱，宛若风中残烛，一吹就散。
“柳前辈！！！”
沈云歌半跪在地上，不敢相信柳前辈残魂会变成这样。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要为柳前辈重塑身躯。
毕竟有一位大帝境强者坐镇清歌皇朝，她就能更加放心的陪顾清尘浪迹天涯。
“孩子，往后可得靠你自己…自己做自己的靠山了！”
话音刚落。
柳前辈这一缕残魂，便彻底消散于空中。
顾清尘没有说话，而是让沈云歌靠在自己肩头。
本以为这柳前辈会夺舍，没想到他不仅没有那么做，更是处处替云歌考虑。
可惜他这缕残魂早就到了极限，根本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