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部的队员们全走了,女知青屋子里寂静得吓人。
玉芹看了看季韵的脸色,心下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给她倒了杯水:“季韵姐你别生气,苏依依那个乡下丫头哪里比得上你啊,等将来回城,她拍马也赶不上你!”
“玉芹说得对。”另一个知青小梅言笑晏晏坐在季韵对面,手里掐着花生慢悠悠道,“那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却多着嘞,张大娘骂得没错,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小梅骂的话,让季韵冰冷的脸色逐渐好看起来,握着玉芹倒的那杯开水,眼帘低垂,遮住内里的寒光,柔声道:“听说她从小在城里长大,应该是个懂文化的。”
玉芹和小梅对视一眼,继续拍季韵的马屁:“边远地区的县城,哪能和你燕京首都比啊,她给你提鞋都不配!”
其实玉芹和小梅心里都清楚,要是季韵家里真的有背景有能力,她也不会被分到千里之外的西南地区吃苦,也应该去东部那些比较富饶的地方。
但不管季韵家里条件咋样,都比她们这些小城市的人吃香,只要巴结好季韵,将来有机会回城也能有个出路。
她们见过六几年在这当知青的姑娘,因着年纪逐渐大了,前路又没有盼头,只好随便找个乡下汉子结婚,从此扎根在河阳生产大队,拼命的干活,这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结局,她们打死也不接受。
季韵笑了示意于芹坐下,姐妹花一起聊天,叹息道:“本来还想和那个军官套近乎,可惜人家一点情面也不给……”
当场拒绝,要不是人走得差不多,季韵已经下不来台,没脸在大队混了。
玉芹沉吟了会,抬眸看着季韵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军官,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呢?”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青年的军装没有军衔,说不定就是一个大头兵,这才没有眼力劲,拒绝美人的请求。
季韵喝了口水,纤细的手指摩擦着搪瓷杯沿道:“他有警卫,那辆军用吉普车,普通的士兵哪有资格私用?”
玉芹和小梅顿悟,夸赞道:“还是季韵姐厉害,知道的事情多。”
肯定宋云霆的身份不简单后,玉芹又开始咒骂苏依依:“都怪苏依依那个贱人转移了军官视线,不然季韵姐早就和他搭上话了!”
“她以为凭自己那张脸,就能攀上高枝了!做梦!”小梅也在骂人。
可人家苏依依连句话都没和她们说,甚至连她们是谁都不知道,却无端要挨这顿辱骂。
苏依依远在家里听不见,屋里的其他人却不是死的,林语迟从被窝伸出手,重重地捶了拳石灰墙:“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呢!这么恨人家,咋不去她家骂,在背后嚼人舌根,算什么本事!”
玉芹看了看季韵,见她皱起眉头,显然心里也不爽,随即重重地拍了拍桌子道:“林语迟我们骂苏依依关你什么事?管得也太宽了吧!”
林语迟还是原来的睡觉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回怼道:“你们骂谁的确不关我的事,但你们吵到我睡觉了,要是再不闭嘴,明天我就去告诉新来的政治大队长,让他管管知青里好吃懒做的蛀虫!”
“你——”这下连小梅都坐不住,愤怒道,“你说谁是蛀虫?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小梅,住手!”季韵拉住要掀林语迟被子的小梅,急声道,“都是一个宿舍的姐妹,没必要为了个外人闹僵。”
被子里的林语迟嗤笑一声,明显对季韵说的姐妹不屑一顾。
季韵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为了保持优雅大气人设,依然拽着小梅的手,回到各自的床上。
“你看看她,狂个什么劲!”小梅低声咒骂,要不是季韵拦着,她一定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