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特意打来恶心死我的？不跟你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
就在电话挂断前，电话里传出一句，“威廉，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丈夫宋……”
“顾总现在要不要进屋喝一杯。”
顾良转过身来，深不见底的目光中根本探寻不到他的情绪，他问叶子溪：“红的？”
“要不然呢？顾总难道想喝白的？”
他给欧阳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威士忌拿过来。”
特劳斯私立医院里，程凉把宋译介绍给威廉以后，宋译被单独请进了威廉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以后，威廉揉着眉心一脸为难的走出来对程凉说：“你的病情不应该由我来转述给你的丈夫，他看上去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你进去看看他吧。”
宋译弯着腰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脑袋，肩膀微微颤抖，程凉走过去俯身抱住他，薄唇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你难过是因为你觉得你可以接受我是一个离婚妇女，却没办法承担我随时可能会死的噩耗，对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程凉，哭红的眼睛里是一种被猜中的恼羞成怒，程凉掏出纸巾替他擦干眼泪，“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过你，可我们都是无比自私的人，最爱的只有自己，所以我知道你的眼泪不是因为我的病，而是因为我的病让你不得不放弃对我的喜欢。”
“对……不起。”
她轻而易举的就揭开了遮住他内心阴暗面的那层华丽面纱，逼得他只能承认和道歉。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道歉，也许是知道她正在在死亡的悬崖边上，所以他认输也好，道歉也罢，心安理得的仿佛就是顺水推舟的事。
他也相信他心里那点催泪的难过，就是她所说的他不可能会娶一个随时会死的女人回家。
一定是这样的。
“那个叫威廉的金发老头儿跟我说找到跟你配型成功的供体了，而我只需要在你的心脏移植手术上签字你就能活，可他没跟我说你究竟能活多久，所以……做了手术你能活多久呢？”
“注意饮食，定期检查的话说不定可以死在你后面。”
“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我可以接受……”
“我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你也能接受？”
看着宋译瞬间吃瘪的脸，程凉得逞般的捧腹大笑起来，“你看你那现实的模样，跟我太像了，你放心，我不会祸害你的。”
宋译没有她这么没心没肺的能笑得出来，“你的手术成功率并不高，相反，你……在手术台上醒不过来的几率倒是很高。”
他想说“死”字，却发现这个音节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发不出来。
程凉一针见血的戳中他的要害，“你是担心你给我签了字，我又死在手术台上你和程家不好交代？我和我爸妈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其实宋译不愿承认，他交代不了的是自己都没法看懂的内心。
“再不喜欢也还是你爸妈，如果你真的出了事……”
“我小时候差点脑瘫就是因为心脏的原因，如果我在那时候就做了手术，几率比现在大得多，你知道那时我为什么没做吗？”
“为什么？”
“因为要花很大一笔钱，而这笔钱可以让我爸从一个靠煮面条发家的小企业家踏入真正的豪门圈子，一个可能死在手术台上的女儿和一个挤进豪门的机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这tm还用选？你爸疯了吧，你妈呢？她也同意？”
“我妈？她对我唯一的母爱就是把我的棺材板垫得还挺软和的，对了，你躺过棺材吗？我在六岁的时候就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