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再多问系统几句,脑门上就被重重一敲,疼得我眼冒金星。
“臭小子!”我爹手持木板,一脸怒气:“夫子说你上课睡觉,我原本不信,今日一见竟是打都打不醒!”
额头又热又胀,想必已是挨了好几板子。
我皱眉捂头,乜眼望着我爹:“平日上课从不睡的,不巧今日您看见了而已。”
夫子闻言上前一步,举起桌上的宣纸,阳光穿透黑白之间,让本就不堪入目的字迹丑得更加分明。
“经学枯燥乏味,令郎年幼不解其意,听得困盹也正常。但这一笔字,在下教了三月,竟仍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我吃着眼刀子,又听夫子叹道:“谢大人,在下才疏学浅,无力教导令郎,还请另择高明。”
我爹看着狗爬般的字,一张国字脸红极转白,惨白又红,大手握着木板一阵羞愧的颤抖,却没再动手打我。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爹鞠身作揖,送走了夫子,一脸阴郁地望着我:
“谢渺因,我不求你像首辅大人家的公子一样三岁能诗、五岁能赋,你将来做史官,我只求你写字像个人。”
我瞟了眼自己难以入目的字迹,头垂得低低的,闷闷道:
“那你和娘再生一个,千万别错盼了我。”
“你!”爹眉毛横竖,怒冲冲地扔掉木板,扯着我一块坐下,引着我的手握住毛笔落在新的宣纸上,冷硬道:“少自暴自弃,别人教不了你,爹亲自来。”
我的字迹在带领下难得像话了些,墨缓缓吃纸,爹放软了语气缓缓教导,我却神游天外,心中打着小算盘。
原书中的情节我大都记得,什么摄政王、小将军、锦衣卫指挥使、假太监、首辅、第一官商都往凌负羁身上怼,若是这绝世总受换成了我,我当如何?
唉……原书里给这些男配开挂都开得太狠,一个个都是六边形战士,跟他们斗智斗勇是不行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刚不过他们,难道我还跑不了?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一边装废物摆烂,一边撺掇我爹娘生二胎,赶紧给我生个弟弟出来,顶了我的位置进宫当史官,我再悄悄跑路。
可要怎么撺掇我爹娘生二胎,让两棵老铁树开花?
正想着,我眼前的白宣猛地发出亮光,刺得我险些睁不开眼。
妙哉妙哉!我不是能改写剧情吗!
我顿住笔,冲我爹讨好笑道:“爹,孩儿觉得您说得有理,身为史官练笔好字确实重要。”
“你能想通,爹很欣慰。”我爹点头 ,“虽然你天资愚钝,但距进宫侍奉还有五年之期,来得及纠正笔法。”
“夫子说,百善孝为先。”我笑得越发讨好,“孩儿觉得练字得先学会写您和娘的名字,请爹落笔,孩儿定然勤加苦练。”
我爹写下“窈”和“檀”两字,抚须道:“你且先学这两字吧。”
完蛋,古人的名字不包括姓。我暗道一声差矣,却不好开口问全名。
恰巧此时有下人进来通传,说是何首辅邀我爹上门,一同品鉴他家公子的诗作。
我爹丢下我,忙不迭地就踏门而出。
待他走远,我门窗关得密不透风,细致地上了门栓。
又扯出一张新的白宣,提笔舔墨,一笔一划写下:
今夜,窈娘半倚门窗,望着满月,想起了年少时相爱的时光。恰巧院内又响起了声腻连绵的猫叫声,窈娘听后春心大动,急盼檀郎快归……
幸而这不是我亲娘,又幸而我一觉睡醒就已是十七岁,与她没什么母子之情,否则定然不会洋洋洒洒写出这篇我爹娘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