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概等了一个多时辰,日头偏中了,里头就有宫侍出来说,尤贵君已经起来了,叫进去请安。
进了畅音殿,尤贵君已经在上头坐着了。其实尤明渊刚才哪里是在补眠,不过是将这林琅放在外面晾一晾,想挫挫他的锐气,别因为昨夜侍了寝就抖起来!
方才在后殿里听了白芷的话,他心里火烧火燎的,差点没失手砸了杯子。
难道陛下真是见这林琅生的貌美,心里起了怜惜,侍寝的时候都待他格外温柔一些?不然林琅怎么会像没事人一样,想他当初初次的时候第二天根本下不了榻站起来都成问题。昨夜他都那样邀宠了,陛下还是撇下他回了养心殿,就是因为这个贱人!他到底有什么好?难不成真是属狐媚子的会勾人?
足足晾了林琅一个多时辰才叫进来,尤明渊心想若不是不好做的太过,让他在外头站一天也解不了他心里的气。
尤明渊眯着狭长凤眸细细打量着下头福着身子的林琅,可能是方才在殿外站的久了的缘故,他行礼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目光在林琅领口处梭巡,只见细粉掩盖下还是透了几分斑驳。尤明渊涂得嫣红的指甲下意识地扣紧了手下的黄花梨木的香几。
“起来吧,若让你跪久了,陛下该心疼了。”
林琅不由将身子福得更低一些,“臣侍不敢,对贵君殿下尊敬是臣侍本应尽的本分,贵君殿下的话实在折煞臣侍了。臣侍蒲柳之姿,怎当的起陛下心疼呢。”并不是他情愿轻贱自己,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尤明渊看着他谦卑的姿态,心里总算痛快了几分,哼笑道:“本宫不过逗逗你罢了,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欺负了你呢。”他说的轻松自得,仿佛真的是在和林琅开玩笑。
“谢贵君殿下。”一番折腾,林琅额上出了一层细汗。
一旁的白芷捧了一个描了花鸟的螺钿方盒,尤明渊伸出涂着蔻丹的指甲一挑便将那盖子掀开,只见里头是一只金镶玉的簪子。簪身厚重,簪头镶的玉水头也很足。“你昨夜伺候陛下,也辛苦了,这是本宫赏给你的。”
林琅叩谢,“谢贵君殿下赏赐,臣侍心中感激不尽。”
这时,白术从殿外进来,附在尤明渊耳边说了一句话,只听尤明渊惊讶问道:“你说什么?”接着就看向林琅,然后呵地一声冷笑,仿佛十分不屑的样子。
林琅也是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样子那白术进来说的话肯定是与他有关,难道是昨夜侍寝的事……可是尤贵君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在御前也有眼线?
林琅不知道的是,初次侍寝的君侍,敬事房会在榻上垫一块承恩帕,次日收了有落红的帕子以表君侍的贞洁。而昨晚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而且他和贺兰霄也没做到最后那一步,收回去的帕子自然还是光洁如初的。
方才白术在尤明渊耳旁说的话,正是敬事房来禀报的林琅昨晚侍寝没有破红的事,彤史上也没有记录,种种情况表明陛下昨晚根本就没碰林琅,他还是处子之身!
“行了,跪安吧,本宫还有宫务要忙。”尤明渊一改方才的针锋相对,赶苍蝇一般不耐。他现在已经不把林琅放在眼里了,一个侍寝过一夜还是完璧之身的人,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想,也许陛下只不过是在和他置气罢了,也许是他有什么地方做的另她不满意了,她才拿林琅来气他的。
回秋水阁的路上,常山见四下里无人才小声道:“这尤贵君怎么喜怒无常的,一会是风一会又是雨的。”
而从钟粹宫出来,林琅就满腹心事的,他脑子里都是刚才尤明渊不屑的眼神。他想尤贵君一定是知道了昨夜侍寝陛下没碰他的事,林琅有种被人看光身体的羞耻感。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昨晚的陛下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