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让她开口刘晗就先道:“进去吧,陛下要见你。”
把个刘糖儿一惊,这以前她也就是在外头打点闲差,陛下跟前寻常她是进不去的,刘晗虽说是她师母,可她把陛下跟前把持的铁桶一般,有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不夸张的说,她师母看陛下看的比尤贵君还紧嘞!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晗不知道她徒弟刘糖儿这一番腹诽,见她还一副傻楞样,一巴掌就打在她后脑勺上,“愣着干什么?进去了给我放机灵点!”
“唉!是是是,师母我知道了”
进了殿里,刘糖儿往地上一跪,“陛下,奴婢回来复命了。”她稍微一琢磨,就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她进来回话了。除了刚得了封赏的林贵侍,也不作他想了。
贺兰霄往椅背上慵懒地靠着,葱白的手指在紫檀木桌案上轻轻一点,“那你就好好说说你这差事办的如何了。”
刘糖儿心里一思忖,自己果然猜的没错,当下便仔细道:“回陛下,奴婢是辰时三刻到的秋水阁,当时林贵侍去了钟粹宫给尤贵君请安还未回来,奴婢就等着,一直到了巳时,林贵侍才回的秋水阁。”
说到这她顿了会,脸上挂了讨喜的笑意,腔调拿得跟那盛京茶楼里的说书娘子似的,“您是没瞧见,林贵侍听了旨意高兴得都愣住了,还是身旁侍人提醒才领旨谢了恩。林贵侍还赏了奴才一个荷包,说是让奴才也沾沾喜气呢!”
贺兰霄身后站着的刘晗心道,平时看这丫头冒傻气,没想到这会居然有胆子在陛下面前耍起了宝。可惜了,做师母的还留了一手,没告诉她的是,陛下可是最不喜欢底下人嬉皮笑脸卖弄的了。
果然就见贺兰霄微蹙了眉头,刘糖儿见状心里也打起了鼓:难不成是我会错了陛下的意思?原以为陛下听了会高兴,可怎么看着陛下神情不是那么回事。
正当刘糖儿心里忐忑不安之际,只听贺兰霄道:“辰时去请安,巳时才回。朕记得,长乐宫离着钟粹宫并不算远。”
“是,奴婢也奇怪呢,而且奴婢见林贵侍回来的时候双脚发僵,力都借在一旁的侍人身上勉力支撑,”她见贺兰霄神色越发冰冷,迫于威压话就越说越小声了,“后来,奴婢从秋水阁出来到钟粹宫去报信,就听了一耳朵,说是林贵侍一早去请安,尤贵君昨天照看大皇子夜里没休息好,让他在殿外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叫进去的。”
贺兰霄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方才说,他接了旨很高兴?”
“是,林贵侍确实很高兴,奴才走出秋水阁的时候,还听见林贵侍说要赏秋水阁的宫侍们一人一两银子与他们同乐呢。”刘糖儿说完,顿时感觉殿里的气氛没那么冰冷了。
“你下去吧。”
“是。”刘糖儿退到殿门口,才转身出去了。出了门就重重出了口气,怪道人说伴圣如伴虎了。没一会刘晗也出来了,“我说你这丫头今儿怎么学的这么油腔舌调的,原来是收了人林贵侍的荷包。”
刘糖儿把她拽到廊下,从袖囊里将那个荷包拿出来塞到刘晗怀里,“哎呀师母,你看徒弟有什么好能不想着你吗?这银子您拿着喝酒的时候添二两肉权当是徒弟孝敬您了。”
“哼,算你有心。”
秋水阁里,光是忙着将陛下赏赐的物件记册入库都忙了半天,后来尤贵君李淑君黎贤君都送来了赏,没想到的是一向低调的苏良卿也送来了赏赐,礼还不算轻,是一斛珍珠,颗颗都如小指甲盖大小,个个莹润饱满。连内务府都派人送来了不少应季好物,之前哪有这么热络好说话呢,由此可见这宫里的风向都是随着陛下走的。
常山将得来的首饰都归拢到林琅的妆奁盒子里了,他手里正拿着那御赐的羊脂玉镯对着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