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许仙,他漫无目的跟头趔邂往前走,走出没多远就走不动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就是迈不开步,他实在是割舍不下妻子,他惦记着她,抛不下那个有妻子有欢笑的家呀!想着妻子在金钵里受的是何等之苦,他不忍心就这么走了。还有,儿子刚满一个月,怎么能没有妈妈呢!于是,抱着孩子发疯似的又跑了回来。可等他进了家门,妻子早已不知去向。他心里明白,爱妻白娘子一定是被法海捉去了。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许仙的心在滴血。
想想昨天这间屋里还是欢声笑语,初为人母的白娘子抱着儿子,一边喂奶一边幸福地憧憬未来:“等咱儿子长大了,咱不让他为文,一定让他习武。”
“娘子,那可不行,不能让他习武,还是让他学医吧。不然的话咱们许家医术岂不就后继无人了?”
许仙笑着反对。
“许郎,怎么会后继无人呢?咱可以再生啊,二仕林、三仕林咱生他一大串儿,干啥的都有。”
“姐姐,你太有才了,简直像头老母猪。”
小青笑眯眯插一句,怕姐姐打她,说完就大笑着跑了出去,那银铃似的笑声把房檐上的麻雀都惊得‘扑棱棱’飞了起来。
许仙坐在乱糟糟的床上,妻子的一件衣服还搭在床栏杆上,他昨天给儿子买来的小拨浪鼓扔在一旁。昨天的欢笑已经消逝,许仙坐在乱糟糟的床上,妻子的一件衣服还搭在床栏杆上,他昨天给儿子买来的小拨浪鼓扔在一旁。昨天的欢笑已经消逝,留下的只有眼泪!想到此,许仙懊恼至极。
此时,他非常后悔,恨自己好赖不分,是非不明。自己如若不是听信那该死的老法海挑拨,屡屡为难白娘子,何苦落个夫妻离散的下场!再想想爱妻白娘子,她虽非人类,但聪明美丽,贤淑善良,常以宽厚仁慈之心待人,这样的好妻子实在是天上难找人间少有哇。可自己呢,却没能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好好保护她,最终让法海捉了去。心念至此,许仙不禁悲从心来,又大哭了一场。他的哭声惊醒了怀中熟睡的孩子,那孩子睁开眼睛,也跟着哇哇地哭了起来,一双小手有力地撕扯着他的胸脯。
孩子这是饿了,找奶吃呢。
许仙赶忙擦干眼泪,手忙脚乱给孩子熬米粉充饥。说来也怪,那许仕林见父亲不哭了,竟然也止住哭泣,瞪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乖乖地看着父亲,嘴里还‘哦哦’地叫着,像是在说着什么。这让许仙很欣慰,赶忙把熬好的米粉用嘴吹吹,一勺一勺喂给儿子。孩子吃饱以后,闭上眼睛甜甜地睡着了。许仙怕法海再来发难,那样的话自己和仕林就都没命了,遂简单收拾一下常用物品,所有能带走的金银细软,打了个小包袱系在身上,然后抱起孩子,恋恋不舍地走出家门,到别处去躲难。
许仙自打离开家门,带个吃奶的孩子,既当爹又当妈,艰难度日。从家里带出来的银两很快就花光了。白天还好过,凭自己行医看病的本事给人看看病,挣口吃的倒也凑合着能活。可到了夜晚,一个大老爷们儿,带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妈,就显得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了。每当此时,面对孤灯独烛,许仙就会想起与白娘子在一起时那快乐美好的时光,心里就开始后悔当初误信法海,致使妻子被罩金钵,夫妻离散。人常说:后悔药最难吃。那许仙整天被悔恨折磨着,渐渐地神经恍惚,满脑子都是爱妻白娘子,给人看病时经常走神儿。有一次,他正在庭前给人号脉诊病,忽见门前一个白衣人飘然走过。以为是妻子回来了,当即大叫一声:“娘子!娘子!”扔下病人就追了过去。跑到近前,伸手从后面拽住那白衣人,嘴里仍然喊着:“娘子!娘子!快回家吧。”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转身怒目而视,厉声斥道:“疯子,简直是疯子,你想媳妇想疯了吧?怎么连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