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不了。唉,其实就是我……想她了。”
说着说着,齐玉书一下子就失控了,眼泪突然就涌出眼眶,哗啦啦地直流。
这下子可把大伙给吓住了,还没等他们问,齐玉书哽咽着说:
“我可能快更年期了,情绪不正常,吓着大伙了,抱歉,抱歉!”
春巧跑到洗手间给齐玉书投了个温热的毛巾,齐玉书接过来擦擦脸,努力笑了一下:
“没事了,没事了!接着吃,接着吃!”
谁都看得出齐玉书是强装笑脸,坐在她身边的老婶关心地凝视着她:
“是不是有啥事呀,他书姨,说说,看看我们能帮你宽宽心不。”
齐玉书轻轻叹了口气。
“唉,我心里藏不住事,木头刚到工地上,忙得不可开交,我找不到合适的时候跟他说,也不想说,怕他烦影响工作。其实……那个谁……就是月月的生母,昨天来了。”
齐玉书的话音一落屋里瞬时安静了,半天没人说话。
这一刻,除了Miya,他们都理解齐玉书的失态。
齐玉书和周沐结婚,虽然岁数稍大了些,但都还算是壮年,生个自己的孩子完全没问题,但他们始终没有要,问题出在齐玉书的身上。
齐玉书的个人情况很特殊,她的父母是姨表亲,妥妥的近亲结婚。婚后不久就有了她。
从小到大,齐玉书身体和智力发育得都很好,家里人对于近亲这事也是有意淡化,所以齐玉书也没有意识到这个潜在的危险。直到她上了护校,成了医务工作者,才开始对自己不同一般的出身有了警觉。
毕业以后,齐玉书一直在产科工作,看到那些天生有生理缺陷的不幸的孩子,以及他们带给家庭的痛苦,再联想到自己的特殊情况,她没法不多想,没法不恐惧。
从那个时候起,齐玉书下了决心,这辈子不婚不育。生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不但是自己灾难,对于那个孩子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这个想法一旦有了,就成了执念,不管谁劝也没用。就这么着蹉跎了一年又一年,错过了不少好机会。直到后来遇见了周沐,齐玉书一脚踏了进去,便无法自拔。
不过她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和周沐的感情,从同情到友情,再到了爱情,再到谈婚论嫁,临门一脚之前,齐玉书什么都没跟他隐瞒,明确表示,结婚可以,但孩子不能要。
这个要求对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来说,不是件随口就能答应的事。周沐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最后感情还是战胜了理智,再说俩人不是还有澹月吗?
每当想起这些,齐玉书就很感慨。不是没人笑话她当后妈当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就是有病。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齐玉书都会一笑置之。
确实是有病啊,确实是要不了孩子啊,能有澹月这么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只是这福气真的就是她的吗?能留住吗?
屋子里的气氛沉闷了好一会儿。老婶憋不住了。
“那娘们儿这么些年没个影儿,现在回来干啥?一准没按好心眼儿!她说啥了没有?”
齐玉书深深叹了口气。
“倒也没说什么。可她回来能干嘛?临走她找我要木头的联系方式,我没给。后来想想,我这也算是无理取闹了,月月是她的骨肉,见也好,认也好,她有这个权利。”
说到这儿,齐玉书的眼圈又红了。
Miya除了知道齐玉书是澹月的养母之外,其它的情况并不了解,听了齐玉书的话,她跟着点点头。
“书姨你这么想的是对的。月月的妈妈来找她,是好事啊,以后就是多了个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