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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周澹月学点儿好,别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真酸!跟演言情剧的一样。哪来的天使,我们都是普通人,只不过干了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事。”
春巧说得一派轻松,让高维嵩哑然失笑:
“不带这么寒碜人的,说几句上档次的话怎么还成演言情剧的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样的话,好像是武侠剧中常用的词儿,你不是天使那就是侠女了?”
“普通人!当个普通人不好吗?诶,发现你越来越不会聊天了,是理解力出了问题吗?”
春巧笑嘻嘻的样子很是动人,高维嵩的心忍不住的漏跳了好几拍。
强忍着内心的躁动,高维嵩只能用一脸的傻笑来掩饰,半天不敢再开口。
空气中突然弥漫起暧昧的气息,两个人心怀鬼胎般的紧张了起来。春巧说还有事,然后转身拔腿就走。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回头。
“高维嵩,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随时联系,别跟我客气。咱们是朋友,好朋友,你帮我,我帮你,都应该。还有经济上的事……虽然我是学生,没钱没门路,可你要是有需要,我一样可以找人帮忙的。”
阳光照射着春巧白皙的面庞,亮且模糊。高维嵩笑着凝视着她,凝视到流泪。
五尺高的男人,无耻地流泪了,无法控制。站在原地,高维嵩低下头,双手掩面,从哽咽到呜咽。
春巧惊住了,走过去,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失语了。于是只是傻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心痛不已。
一个骄傲又坚强的少年,在她的面前撤去防备,把心底的难过一股脑地释放出来,这又是一种怎样的信任?
眼泪顺着高维嵩的手缝流了出来,打在地上,春巧看着那一小块变深的水泥地,不敢抬头。
“没事的,多难都能过去,真的,能过去。”
春巧的声音很轻,很柔。高维嵩用手背擦了擦脸,声音低沉:
“嗯。没事的。你放心。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丢人。”
春巧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不丢人,要不我也哭一下,省得你心里不平衡。”
春巧的话把高维嵩逗笑了。
刚刚哭过的高维嵩,眼睛鼻子红红的,让平日里那张显得甚是硬朗面庞变得很柔和,配上有些羞涩的笑容,柔软的让人心生怜惜。
“妈妈走了以后,我开始学着自立,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以为这世上没有我过不去的坎,看来还真的不是。那时候,我还有亲人,再难也算有退路,如今退路断了,才发现一直以来,我高估自己了。”
移步到不远处的小花园,坐在长椅上,春巧和高维嵩放松地聊起了天。
“我跟我爸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从我妈走的时候开始,我就跟他有了很深的隔阂,这个隔阂到了我哥跳下去的那一刻,就到了极致。我哥一直跟着他做生意,作为父亲,他从没有关心照顾过他。他有病,病得那么厉害,他要是有个父亲的样子,给他点关心关爱,他就不可能走绝路啊!一条命就这么没了,留下我嫂子,还有5岁的侄子。我不可能原谅他的。”
微风拂面,干爽中还带着丝清冷。高维嵩这份矛盾的心思,或许只有春巧能懂吧。
“我是恨他的。到什么时候也还是恨。我妈,我哥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当想到他身陷囹圄,听大启说起他现在的惨状,我又觉得,就算他罪大恶极,我也应该救他。我想他没有坏到挨枪子的程度,我希望法律的天平能向他多倾斜一些。我做不到大义灭亲,我就是想倾尽所能让他还能有未来……我靠!真他妈的服了,我是不是贱啊?”
“不是。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