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臭味儿”,可我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强迫自己冷静,告诉自己:我是来找衣服的,扒完衣服我就和他们永别了。要是真的难受,就想办法活着,想办法替他们做些事,不要在这里哭。
我咬紧牙关,又羞又恨的扒下了一套衣服。
我换上那还算完整的破布,将我的衣服给那个被我扒光的人穿上。
我挖了个不大的土坑,费力的把这个穿上了我原来衣服的“人”推进去,然后又拿土埋上:“好歹让你入土为安,不教你曝尸荒野。”
我擦了把汗,对着大哥的“坟头”拜了三拜:“走好……走好……”
我转身,又对着那些我埋不进土里的“其他人”磕着响头:“对不住了,各位……我这个废物能力有限。
好歹你们也算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先遇到的“人”……同志们,受我一拜。
你们的努力不会白费,胜利很快就来了……人民记得你们……”
我痛哭流涕的又磕了几个头。
然后不再去看他们。
穿过“死人堆”,我来到河边。
我用捡来的废铁片磨的锋利后的边缘,割掉了头发,看着水中倒映的齐耳短发,我一咬牙,又割的更短了,有几下几乎是贴着头皮。
然后又挖了一手泥巴,给自己洗了个泥巴脸。
现在再看水里的倒影,嗯,我很满意。
不是我心狠,是我胆子小。
我可没有胆子大到顶着一头长发,满面红光地走进人堆,现在这样最好,头发乱糟糟的,像让炮轰过整个人都丑的让人不会去细看。就连衣服都一股子臭气,让人不自觉地退避三舍。
我沿着小道,一路走进上海这个地方。
除了一身烂布和从死人手里扣下的破瓷碗,我真是什么也没有了。
我想找些活干,可现在这个世道,大家都自顾不暇,哪有我这种人的活干?
我泄了气,索性就着街角一坐,在墙根下拿出瓷碗。
大爷的,我成了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