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兰英沈云舒才发现,兰英已经瘦得皮包骨,她的手被冰冷的河水泡得红肿,上面还有很多裂开的细口子,一掀起她的袖子,手臂上又青又紫,全是被打的淤痕,新伤连着旧伤竟然连一块好皮肉都没有,就连脸上都有没有消散的青紫。
兰英姐姐从小就在沈云舒身边和她一起长大,永远是那么温柔可亲,一双巧手各种刺绣女红都不在话下,做的各种小点心美味可口。身上永远有糕点甜甜的味道。
现在她竟然这样被这伙人糟践。
沈云舒又惊又怒,道:“是谁这样打你?”
兰英低了头道:“我们家男人,他每次喝了酒,被人挑唆两句就来打我……”
沈云舒想起刚才在兰英婆家院子里听到的对话,那一屋子恶婆婆恶妯娌,恐怕没少挑唆。
“走!跟我回去!”
兰英害怕道:“不行,我要是悄悄逃走的话,他们会报官的……到时候说我跟人私奔,我娘家就更没脸见人了……”
“当然不是,是要光明正大的带你走!”沈云舒拉着她的手道:“我把你买下来,签个死契,他们这样见钱眼开,不会不答应的。”
兰英不肯走,她含泪道:“你不知道这家人有多贪婪,像是一群吸血蚂蟥一样恶心,只怕到时候他们开出天价来,他们不榨干了最后一滴油水,是不可能放手的。”
“而且,你不知道我丈夫那个性子,他根本不把我当人,我就是他的一个物件,他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放我走的。”
兰英的丈夫脾气暴躁,嗜酒成性。喝醉了就殴打兰英出气。
沈云舒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你只要记得,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相信我,好吗?”
兰英看着沈云舒,觉得她有些陌生,在她印象中的沈云舒温柔腼腆,不是个有主意的人,但此刻的沈云舒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语气坚定,目光炯炯有神,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可以相信她,依赖她。
兰英不由得坚定地点头。
沈云舒道:“你先带我去找你那个千刀杀的男人。”
兰英把她领到村口的小饭馆。
说是小饭馆,其实只有两三张桌子,卖些热汤面、炊饼之类的吃食。兼着卖些油盐酱醋和酒。
兰英远远地指着店里坐着的一个一脸横肉的高壮男人,道:“那个就是王老三,他每日里有钱就是去喝酒,从早喝到晚,没钱就来打我要钱。”
她们正说着,只见王老三从小饭馆里起身,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往家里走。
“玉琪,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玉琪连忙解下身上的小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铜盆。
沈云舒道:“你们俩在这里等着,不要被人看见了。”
说完,她悄悄地跟着王老三,顺手牵羊地从停在路边的驴车上拿了一个破麻袋和鞭子。
经过野沟的时候,趁着四下无人,一个麻袋猛地从背后套在了老三的头上,接着一脚就踢在他的屁股上,王老三惨叫一声,被一脚踢下土路,从路边的斜坡骨碌碌的滚下三四丈深的野沟里。
他在野沟下痛苦地呻吟着,伸手想要把罩在头上的麻袋取下来。
“哪个龟孙子偷袭老子……”
沈云舒顺着斜坡慢慢走下野沟,捏紧了手中的小铜盆。
“当”的一声,铜盆结结实实地敲在王老三的面门上,王老三痛苦地哀嚎起来。
“我……我的鼻子……我的牙……”
叫你打人!叫你欺负兰英姐姐!
沈云舒上去又是狠狠一脚,王老三抱着肥硕的肚子蜷缩起来,“好汉饶命,别打了!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