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红宝石金钗早就被触手偷回来了,沈思雨自然是没有的,她望向张氏,张氏忙道:“沈思雨掉下荷花池后,首饰都不见了,想来是掉进了池子里,明日叫人下去捞,捞上来就还给你。”
沈云舒阴阳怪气道:“那枚钗子贵重得很,别假装找不到,又悄悄的昧下了。咱们侯府别的没有,家贼倒是不少。”
沈思雨气得简直要疯,她忙抓住沈怀仁的手臂,哭道:“父亲,你看姐姐……”
沈怀仁道:“区区一根金钗,值得你这样对你妹妹?!”
沈云舒道:“谁叫我是商贾的外孙女呢,一分一毫自然都要计算清楚。”她环视着在场的几个人,沈怀仁、张氏、沈思雨、沈嘉世……“欺负我的、偷了我的、欠了我的……谁也跑不了。”
张氏道:“你这孩子,一家人,什么偷啊欠啊的,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你眼里没有我就算了,连你父亲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张氏很聪明,根本不提偷东西的事情,反而把话题引到沈云舒的态度上,句句都在挑拨,说沈云舒不敬重沈怀仁。沈怀仁最是看重面子的,听了这话,果然十分恼怒。
“我看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父亲,也没有这个侯府!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这完全在沈云舒的意料之中,不管她是哭也好,据理力争也好,做小伏低也罢,沈怀仁早就在心里给她定了罪,张氏再一煽风点火,肯定是要跪祠堂的。
一个人的心若是偏的,那说什么都没用,不管你怎么解释,没怎么申辩,在他的眼里都是花言巧语推卸责任。
但是这个祠堂不能只有她一个人跪着。
“父亲让女儿跪祠堂,女儿自然不敢不从,只是想请问父亲,女儿是犯了什么错要跪祠堂。罚也要罚得明明白白,让女儿心服口服。”
“好,为父今天就告诉你!”沈怀仁指着沈云舒的鼻子道:“你在外人面前不顾侯府的脸面,不爱护手足,我不管你是为什么会在花园里,你身为大姐姐,坏了自家妹妹的婚事,罚你跪祠堂,你服不服?!”
“敢问父亲,凡是坏了侯府的脸面,不顾手足之情的,不管是谁,都要罚跪祠堂,对不对?”
“那是自然!”
“父亲是侯爷,是礼部侍郎,一家之主,自然是一言九鼎的,绝不会偏私,对不对?”
张氏听了这话有些不安,连忙道:“你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
沈云舒道:“张姨娘,父亲还没有说话,你打什么岔?这个家难道不是父亲说了算,是你一个姨娘说了算吗?”
张氏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自从管家,侯府上下都叫她夫人,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她是姨娘的话。但她终究是没有被扶正,名义上还是个妾室,沈云舒叫她张姨娘倒也不能算是错的。
沈怀仁心中不快,但口中还是说道:“那是自然。”
沈云舒点头:“既然如此,请思雨妹妹同我一起去跪祠堂吧。父亲,您不会因为偏爱思雨妹妹,就纵容她践踏家规吧?”
张氏一听就急了,连忙站起身道:“思雨被你害得连婚事都泡汤了,你还要她跪祠堂?!你安的是什么心呀?!”
沈云舒道:“沈思雨在德庆侯府的女眷面前殴打大姐姐,算不算是坏了侯府的脸面,不顾手足之情呢?”
沈怀仁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目光转向张氏和沈思雨。“还有这事?”
沈思雨不敢看沈怀仁,连忙躲到张氏身后,轻轻扯着张氏的袖子,示意她给自己解围。
张氏道:“……怎么算是殴打呢,就是思雨被从水里捞上来,一时间气愤,跟沈云舒拌了几句嘴,推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