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
杨氏不耐烦地拍开，“没骗你，就是利用你而已。本来我还心有不安，听说你跟李春花做出那事后，就突然释然了。”
杨氏心头似压了块石头一般，重重呼了一口气，“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小跑着离开。
顾三叔抬起的手顿在半空。
就这么愣了好半晌，才失魂落魄往家去。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说没喜欢过他，答应嫁他也不过是利用而已。
她那狠心的样子，重重地伤到了他。
“呵呵……”黑夜中，顾三叔的笑很苍白，“杨秀娘，你自己说的这些话，你信吗？”
他了解她。
那女人，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会，胆子小得小强都不敢踩，又怎会有心利用他？
他不知她信不信她自己的说辞，反正，他是不信的。
顾三叔回到家，路清已离开，顾清华和许氏等在堂屋，沉默着看着他。
“顾安，路丫头刚才说得很清楚，你说说你是咋想的？”顾清华开口问。
顾三叔摇摇晃晃坐在门槛上，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奇。
一直未开口的许氏，突然出声，“顾安，我理解你的感受。可你跟李春花的事的的确确发生了，你若不管不顾，继续娶秀娘，旁人会如何说？”
“说李春花不要脸，说你是没担当的负心汉，或是对秀娘指指点点，说她成亲前，相公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这事我劝不了你，若你执着地要娶，毁的，是你们三个人。”
“现在看来，要堵住悠悠众口，也只能娶李春花这一个办法，这样，对你、对秀娘都好。”
许氏和顾清华都盯着顾三叔，沉默着等了好半晌，才见他微微点头。
顾清华一惊，“你这是……同意了？”
“我娶。只要是对她好的事，我都愿意做。”
许氏和顾清华心头才稍微一松，就听到后面一句。
这痴情的家伙，让人又气又心疼。
顾三叔整个人被不甘、恼恨、后悔包围着。
许氏说得对，若他执意要娶杨氏，换来的，只有众人对他的谩骂，对杨氏的指点。
还有李春花，那个疯女人，不知下次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想到杨氏跟他说那话的眼神，他甩手就给了自己好几巴掌。
“叫你多管闲事，叫你管不住自己！”
打到脸红，还不见他停下，许氏一把捉住他的手，“既然做了决定，就别再折磨自己了。”
“咋不是折磨？娶李春花，就是为了折磨我一辈子！”顾三叔突然咆哮。
顾清华对许氏摇了摇头，“别管他，让他自己静一静。”
也逐渐深了，宏仁村陷入一片死寂中。
顾三叔也自残得累了，顾清华这才开口，“顾安，跟我走一趟。”
明日就是婚礼，若要正常举行，也得去问问李春花的意思。
一路上，顾三叔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祈祷那疯女人能拒绝。
可终究没能如愿，李春花想也不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