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感慨,“巍巍京城、天子脚下,刺客竟埋伏在上朝路上,谋害朝廷命官,这还有王法吗?”
沈微澜默默听罢,对李缬云道:“重臣遇刺,是震惊朝野的大事,长安很快就会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我先去大理寺报信,公主还是回宫更安全。”
“都要满城风雨了,我还回什么宫,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大理寺。”李缬云不由分说,命照白驾车。
沈微澜拿她没办法,只能策马随行,与她一同前往大理寺。
大街上突发变故,上朝的官员都惊恐不安,自发聚在一起,乱纷纷赶往大明宫。
沈微澜紧随马车,听见车厢里隐隐传出琉光的哽咽声,忍不住关切:“琉光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大事,吃顿好的就好了,不过你那书童到底怎么回事?”
李缬云刚发问,衣袖就被车中人拽了一下。
这丫头,还不让她打听呢,那一定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不然喊冤的登闻鼓都能被她敲烂。
罢了,就给她留点面子,回头关起门来再审她。
李缬云将琉光的事按下,与沈微澜谈起裴度:“裴中丞与武宰相一样,都支持父皇讨伐淮西,如今淮西战事紧张,你说,刺客会不会是淮西节度使派来的?”
“圣上兴兵削藩,朝中君臣相得,震慑的何止一个淮西……每一个节度使都值得怀疑,”沈微澜沉思片刻,开口道,“三三三,今日正是六月初三日。”
“你想到那卷话本了?”李缬云心中一动,转念又摇头,“可话本里遇刺的是武宰相,不是裴中丞啊。”
她话音未落,曾寒山率领一队不良人迎面而来,面色铁青地向他们报信:“靖安坊,宰相武元衡遇刺。”
李缬云和沈微澜同时面色一变,连车厢里的抽泣声都止住了。
三三三,舞了也。
话本里的童谣竟然一语成谶!
李缬云连忙问曾寒山:“人救下来没有?”
“头都被割走了,哪还有救。”曾寒山沉声道,“堂堂宰相,竟在上朝路上被刺客暗杀……”
沈微澜面色沉肃,带给他一个更糟的消息:“今日不止武宰相遇刺。”
曾寒山神色一凛,握紧手中刀柄:“还有谁遇刺?”
“御史中丞,裴度。”
随着沈微澜报出这个名字,三人陷入沉默,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淮西战事正紧,朝中两名主战重臣遇刺,预示着长安即将迎来一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