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被褪了一大半,梳得精致的发髻也被打散了,好几绺头发贴在脸上。
她整个人缩在石桌下,瑟瑟发抖。
而宋契毫弓着身子躺在地上,轻声呻吟着。
他两手抱着头,有液体在他的指尖流过。
黎玖知只是打眼一瞧,当即拉下被卷起的帷幔。
瞬间,凉亭内外被隔开。
黎玖知路过宋契毫,朝他踢了一脚。
宋契毫只是轻哼一声,没什么大反应。
死不了。
黎玖知判断道。
她没说什么,在黎宜冉面前蹲下,伸手替她拉上衣领。
黎宜冉僵硬地抬起头,脸上是好几道血痕。
“你满意了?”
她声音嘶哑,目光怨恨。
黎玖知淡漠地掀起眼皮,手中还在帮她系着盘扣。
“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黎宜冉忽地笑了出来,声音极为刺耳,像是在锯木头。
“呵呵,黎玖知,这不是你安排的吗?”
“你装什么!”
她忽地暴起,一把拽住黎玖知的衣领,发疯地向后面扯。
“凭什么,凭什么被压在宋契毫身下的是我!”
“你不出现,府中的一切都是我的。”
“烬溟哥是我的,兄长的疼爱是我的,所有人都是围着我转的!”
“我被外面那群贱婢看过了,你也不要独自清白!”
‘啪’一声脆响。
黎玖知的巴掌落在黎宜冉脸上。
她推开贴上来的黎宜冉,站起身,居高临下道。
“你刁蛮任性能活到现在,父母兄长不知在背后卖了多少人情。”
“说我夺走了你的一切,你倒不如想想,你有过什么。”
“身无分文,却高喊着被抢夺,本小姐不背锅。”
“宋契毫的事情,你比我清楚。”
“都是你咎由自取,和我没关系。”
“女子清白,这是我最不会动的底线。”
“一会要怎么说,你好自为之。”
黎玖知说完出了凉亭。
她在给黎宜冉机会。
这件事势必会被审问,到时候,黎宜冉是说自己被陷害,还是说宋契毫酒后失性。
全凭她黎宜冉的良心了。
而黎玖知也会根据她的话,行自己的事。
“华岁。”
黎玖知唤道。
“奴婢在。”
华岁从人群中出来,恭敬地跟到黎玖知身旁。
“给二小姐披上个毯子。”
“是。”
黎玖知的眉头还没舒展,黎景淮和黎夫人就赶过来了。
黎景淮几步上前,望着被遮挡的凉亭,眼神带着不确定。
直等到黎玖知无声地点了点头,扭头示意里面有事发生。
黎夫人受惊地捂住心口,步履匆匆地进了凉亭。
“她怎么样?”
“发现及时,没发生大事。”
“你被赶出来了?”
“嗯,她在怨我。”
黎玖知回答地很大方,没遮遮掩掩俩人的隔阂。
“兄长不认为这是我的手笔吗?”
“不是你。”
“这么相信我?”
“相信,因为你不是她。”
黎景淮背挺得笔直,说话铿锵有力,很让人信服。
黎玖知释然地笑了笑,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