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但你需要休息。”
接着,他看到云沛垂下了双眸。她的睫毛真的很长,长得能把眼睛里的情绪挡得严严实实。
云沛再开口时,忽然问起了另一个话题:“我看你方才好像一直在看白术,他有什么不妥吗?”
谢维岳一愣,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但他想起与云沛互相坦诚的约定,斟酌了片刻,说道:“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些故人的影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云沛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没等谢维岳探究出那眼神的含义,她似乎是真的没有力气去追究所谓的“故人”了,飞快地收回视线,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先回屋去了。”
等人走了,谢维岳唤来府中的小厮,吩咐道:“去请周娘子准备些清淡补气的吃食,等会儿给夫人送去。再有,倪大夫若是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带来见我。”
小厮应了声,麻利地去办了。
谢维岳在虚白堂正堂又独自站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便也回了福湛居。
云沛正靠坐在床上,神情比方才更显疲惫。见他进来,云沛马上问道:“是倪大夫回来了吗?”
谢维岳走到床边坐下,有些无奈地道:“哪有那么快。怎么不睡下?你感觉怎么样?”
云沛摇了摇头道:“我还好,只是一时睡不着罢了。”
“还在想今天的事?”谢维岳看着她搭在被子上的那只手。纤细苍白,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他将那只手握在手心里,触手一片冰凉。
云沛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谢维岳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还在想皇后娘娘的事,那你不如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
谢维岳道:“今天,大皇子让我带着倪大夫去驿馆。若我能让倪大夫给品项诊断,兴许我们就不需要进宫了。而且,你来驿馆,不也是为着我来的吗?”
他这话说得难得带了一些淘气。云沛心中熨帖,她感受到了谢维岳在尽自己所能地安慰她。
可是,令她痛苦的毕竟不只是这个意外。
“显宜……她毕竟是姑母唯一的女儿。”只要她还想要复仇,还想要改变自己个谢家的命运,显宜就终究会成为刺向皇后的一把利剑。
谢维岳却道:“所以皇后娘娘总是要为她伤心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