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鸟儿丝毫不觉得自己闯了祸,它继续挥动着翅膀,无声无息地飞到福湛居的卧室里,盘旋了两圈,最后落在了屋里的那盆紫叶酢浆草旁。
云沛朝屋里看去,不知为何,一眼就看到了那鸟儿一只小小的眼睛。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让噩梦中那种坠落的感觉重新回到云沛的身上。
那株紫叶酢浆草此时开得正好。紫红色的叶片小巧可爱,簇拥着一朵朵淡粉色的花朵,如同一位被蝴蝶环绕的羞涩少女。
鸟儿似乎也被紫叶酢浆草的美丽所吸引。它伸着坚硬锋利的喙,轻轻地蹭着那蝴蝶状的叶片。忽然,那喙的尖端似乎闪过一道寒光。鸟儿猛地将头向后一缩,接着发起狠来,一下一下啄地在那一只只紫色的蝴蝶上。直到蝶翼千疮百孔,那鸟儿才眯了眯眼睛,诡异地露出一分满足后,施施然地离去。
一整个早上,那些诡异的意外始终让云沛心里闷闷的。
答案终于在正午十分揭晓。
京卫营的头领身披重甲,率领一众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国公府,冷酷无情地宣布了那条消息。
“裕国公谢维岳,及其兄长谢维晟,通敌叛国,大逆不道,实乃罪大恶极。现已被就地正法,以正国法朝纲。”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谢维岳和往常一样在卯时前醒来。见云沛正背对着他安静地侧卧着,他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
可他刚站到地上,就听床上传来一阵被褥的摩擦声。他转头看去,却见平日里都要睡到辰时的云沛,此时竟然翻身坐起。
“怎么醒得这么早?”谢维岳莫名地问道:“不是前两日刚去给母亲请过安吗?”
话音刚落地,他才就着昏暗的光线注意到云沛的异常。
只见云沛神色疲倦,眼底还泛着淡淡的青色。谢维岳不由地蹙眉,低声问道:“昨夜没睡好吗?”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云沛正定定地看着他,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想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