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什么,墨修衍扯开脖子上的手,动作有些不留情面。
“你说没有,可事实上你就是说了,不过云浅,你在我面前说的又何止这一句鬼话?”他绯红的舌尖从牙齿上扫过,漆黑的瞳孔里有光晕在流转,“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计较么?”
云浅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等着给你算总账。”
“……”
墨修衍眼神漆黑,仿佛无边无际的古老森林里冒着瘴气,“你最好想想怎么弥补,否则……指不定哪天我脾气上来,就把你先、奸、后、杀!”
“……”云浅还被震慑在他逼人的气压里,面前的男人却突然起身,冷冷地笑了笑就大步流星离开办公室。
她瞪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怦怦直跳的心脏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神色充满正经的阴沉,看起来有一种言出必行的高高在上。
他无疑是想警告她——
关公面前耍大刀,会死得很惨。
【你最好想想怎么弥补。】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等着她坦白,或者考虑清楚有什么办法讨好他。
——
来了公司,云浅索性和闵烟一起完成了陈夫人的礼服,处理完细节已经晚上六点,安夏过来找他一起吃饭。
公司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铁板烧,两人边吃边聊。
“要不要喝点?”
安夏抬手招呼服务员,抓了一把头发,“最近估计是大姨妈要来了,心情差得要死,路上看到狗都想踹两脚,再不发泄发泄,我怕憋没了。”
“我不喝。”
云浅摇摇头,昨晚的教训还在那儿摆着,她再喝怕是不想混了。
“火大就找男人泄泄火,你的男朋友们呢?”
“们?”
安夏翻了个白眼,让服务员上瓶红酒才转过来继续道:“你说安穆森是不是有病?找一个男人他就给我搅黄一个,偏偏自己又装模作样不跟我好,他是想让老娘出家当尼姑么?”
“可能……”
云浅试着猜测,“他觉得那些男人不怀好意?”
“嘁,最他妈不怀好意的是他好吧!”
“……”
安夏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眼底的苦涩被酒架上横过来的阴影挡住。
“云浅,也许老娘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没办法,爹妈都死了,整个安家都掌握在他手里,我总不能连自己的家产都不要,便宜他这个白眼狼吧?”
云浅没说话,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清楚这不是安夏的心里话。
她和安穆森之间的种种,不是旁人三两句就能评判清楚的,她想说,作为好友陪着就行。
安夏喝完酒就像脱缰的野马,一瓶红酒见底,她也从里到外把安穆森骂了个遍,重重把酒杯一放做了总结。
“安穆森,就不是个男人!”
掷地有声。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的厨师,目光突然越过他们看向门口。
一个男人抱着双手倚在那儿,目光深沉似海,平静开口:“骂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