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男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她回头,清亮的日光下他的白衬衣纯洁无瑕,连贯来的那股冷傲也被中和了几分,越发温柔动人了。
云浅就这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里像是装着一汪泉水,莹莹闪闪,却动也不动。
半晌,她收回目光。
“喝酒吗?”
她视线虚虚搭在某一处,脸色很不好,唇也没有血色,“我们去喝酒吧。”
墨修衍摸摸她的后脑勺,他最近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说不上是纵容还是什么,但若是在外人看来,怎么都温柔得不像话。
难得没有去HOT,最近的酒吧不过距离几百米。
云浅就这么被身边的男人牵着走了一段路,俊男美女的搭配总是吸睛,路过的人总会投来或艳羡或欣赏的目光,她都熟视无睹,像被抽空了七情六欲的空壳。
下午的酒吧人很少,调酒师却在。
云浅不自觉地松开手,径直走到吧台。
“沙漠玫瑰,能调么?”
调酒师是个长相标致的年轻人,看到她第一眼就露出惊艳的目光,再一听这名字……
“内行啊。”
他笑了声,“稍等,马上给您调。”
墨修衍在旁边坐下,没有阻止,湛黑的视线仿佛一个无形的罩子,紧紧锁着他。
两分钟后调酒师把酒调好推过来,云浅一饮而尽,喝得太快甚至没尝出什么味道,只觉得一股灼热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烫得心口都快燃起来了。
“再来一杯。”
她把杯子推过去。
墨修衍蹙眉,依旧沉默,正好此刻电话响起,他看一眼接到耳边,没说什么话,只是嗯了几声。
电话挂断时,旁边的女人已经喝到第四杯。
他按住她的手,沉声:“够了。”
调酒师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片刻,很快明白了什么,转身默默退下。
清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民谣,说不出来的悲凉感一点点渗透在空气里,让人脆弱,让人难过。
云浅低着头,苍白的脸色在这会儿总算染上微微红晕,她闭着眼睛,越闭越紧,好像这样就能把脑子里那些东西挤出去一样。
她不想这样的。
尤其不想……在他面前这样。
酒是好东西,能让人心里的怪兽活过来,死过去,生来死去之间虽然很折磨,却又有种破釜沉舟的快意。
介于朦胧和清醒之间,她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沉沉吐出一口气。
松开杯子站起来,脚底下显示一个踉跄,墨修衍本能地伸手搂住她,惯性往怀里带了一下。
云浅扶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形,很快又松手。
声音低低的,“墨修衍,我们分手了。”
男人脸色不太好看,嗓音沉甸甸,“利用完就扔的毛病,是不是改不了了?”
“可我说的是实话。”
墨修衍懒得跟她鬼扯,忍着脾气把人带过来,“发泄了就回家,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冷静,明天把该说的说清楚。”
云浅听着,安安静静地呆了几秒,然后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问:“说什么?说我为什么没有把那一刀插在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