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淡声道：“我以为，你会不想再见到我。”
“你以为的没错。”
“……”
墨修衍没动，不远不近的距离里好像有一根线紧绷着，他嗓音是不带情绪的沉稳有力，“墨氏和你没有签署过任何合同，既然决定要走，不如趁早。”
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地，云浅攥了攥手指。
他的意思是，让她直接离开。
明明刚才还在纠结怎么说才能不激怒他，才能平心静气地顺利出去，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觉得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
人啊，就是这么贱。
自己可以不要，但不能主动失去。
是这样吗？
云浅感觉胃里又开始翻涌，她强迫自己压下那股难受，说了个好，“我会尽快把工作交接给其他设计师，另外……”
“不用。”
“……”
“不必交接。”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不留情面，“这个项目本就是源于宋家，现在宋家都没有了，项目又还有什么必要？”
墨修衍仿佛已经失去耐心，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才正眼看向她，深邃的眸光沉得令人发指，“云小姐，没什么要说的就收拾东西走吧，祝你……得偿所愿。”
云浅嗯了一声，脚底下却想生了根似的，挪动不了半步。
对面的那人也没有动，眼神沉冷。
几秒。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心里闪过很多念头，最终艰涩的嗓音只是说：“抱歉，谢谢。”
她刚走了两步，电梯门率先打开，身着黑色西装的几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气势如虹。
“少爷，云小姐。”
语气还算恭敬，但面无表情。
云浅刚想说话，刚才还事不关己的男人抬脚走过来，往前一站就挡在她身前，嗓音凛冽，“有事？”
“老先生让我们来请二位回去。”
“……”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老头子时间算得很准，派了五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过来抓他们，是铁了心要把人带回去。
云浅和墨修衍也没反驳，顺从的跟着上了车。
谁都没说话，气氛看似平静。
到老宅。
保镖下车打开车门，“少爷，云小姐，请。”
云浅看着眼前古朴的院子，上一次来，被老头子抓着做苦力，看似故意整她，实际却并没有过于为难，甚至最后走的时候，老两口应该对她还算满意。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想到这儿又低下眸。
也没关系。
反正，他们已经结束了。
云浅和墨修衍走中间，几个保镖以防备的姿态走在两侧，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出了押送犯人的气势。
穿过前院，又过了两道回廊，老爷子就坐在那个熟悉的亭子里。
他今天的穿着不似平时那么随意，很正派的中式，听见声音，他泡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过了很久。
空气还是静。
墨修衍眉梢轻轻拧起，沉声：“爷爷让人把我们喊过来，就是为了看你喝茶？”
就是这么一句，老当益壮的老人突然抬手一扔，手里的茶杯几乎贴着墨修衍的身体擦过去，摔在柱子上四分五裂。
他精锐的眸光瞬间扫过来，冷哼一声，“难得，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