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道:“大哥,难啊!”
“汴京这地寸土寸金,光是出去吃个酒,就要花费数百两银子不止,你家弟妹带来不少嫁妆,可咱不能花人家的嫁妆吧?”
卫渊难得的向陈大牛竖起一个大拇指,“虎侯不愧是虎侯,还当真是有志气啊。”
陈大牛道:“大哥,这军马生意,给谁都是给,为何不能给咱代州的兄弟?”
卫渊猛地一拍桌子,“陈大牛!”
陈大牛当即虎躯一震,连忙站起身来。
卫渊怒不可遏道:“你还有脸说三道四?每个月,你算上俸银,还有你嫂子给你的几项生意分成,每月进账少说也有上千两银子,你他娘就算整日睡在广云台,也花不了那么多银子吧?”
“我知道,你讲义气,徐长志他们,没有一人如你这般讲义气,今日这个代州兄弟想要吃酒,你请客,明日那个军中袍泽想要吃酒,你也请。”
“你将你老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给弄到京城里来,还让她们跟着皇商去赚生计了,你别以为我不知情!”
“你以为,天子脚下,你做主不成?干脆以后你也别叫我大哥了,我叫你大哥,你管我生计,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将陈大牛吓了一跳,他连忙跪下,“大哥,小弟知错!”
卫渊冷哼一声,“你没错,你怎会有错?你多讲义气!”
陈大牛惭愧。
这时,躲在屏风后面的秦蒹葭再也听不下去了,连忙走出来,要将大牛搀扶起来,大牛死活不肯。
秦蒹葭道:“我说你今日为何来寻冠军侯,原是这事,走吧,就算花我的嫁妆,一时半刻,也花不完。”
陈大牛怒道:“你这娘们,懂啥?一边呆着去!”
卫渊怒极反笑,“你娘们帮着你说话,你倒好,倒是埋怨你娘们不是了?起来吧!如此姿态,做给谁看?”
张桂芬又去搀扶陈大牛,“大牛兄弟,都是自家人,快起来。”
顿了顿,又看向卫渊,“大牛兄弟是咱们自家人,他跟随出生入死多年了,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卫渊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道:“这与西夏的军马生意,涉及国策,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若真能给,何须他亲来说这些?”
顿了顿,又看向被张桂芬搀扶起来的陈大牛,
“平日里说你憨,可你不能真憨,你已经是侯爷了,是一军都指挥使,是国家柱石,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酒气掏空。”
“仗义也有说法,不是说你今日请那个胡吃海喝,明日请那个逍遥,就是真仗义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你不懂么?咱们让代州的袍泽兄弟来到京城,就已是给了他们广袤天地,他们若混不出头,是他们不济,与你陈远之无关!”
陈大牛低头沉默。
卫渊继续说道:“这里是京城!不是代州!我今日说你,也是说给代州袍泽弟兄们听,自打国战结束以来,你们是愈发的无法无天。”
“本侯记得,半个月前,有个代州来的子弟,就做岳峰,此人在广云台吃酒,打了几个伯爷,人家都将状纸告到官家那里了!”
“若不是王安石好意留中,一旦让官家看了劄子,官家会怎么想?会怎么做?你们想过没有?”
陈大牛依旧是低头不言语,也不敢言语。
秦蒹葭道:“侯爷,别再说了,大牛,走吧?”
闻言,卫渊扫了陈大牛一眼,道:“罢了罢了,军马的差事,你接了去吧,但有一点,将我今日的话,转告给代州的袍泽弟兄,今后,谁要是再在京城惹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