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孝顺。
这热闹自辰时一直绵延过申时,其后点的戏都唱完了,方才撤下酒席,摆上饭来。吃毕,大家才出园子来,到上房坐下,吃了茶,方才叫预备车,向尤氏的母亲告了辞。
凤姐儿临上车之际,便见贾瑞那厮照旧拿贼眼睛瞥自己。心下气恼,扭头看向李惟俭。便见其正扯着贾琏往这边厢走着,见凤姐儿看过来,李惟俭眨了眨眼,凤姐儿顿时心下有了底。
笑吟吟朝着那贾瑞冷哼一声,闪身便进了马车里。
李惟俭扯着贾琏道“二哥过会子可还有旁的事儿?”
“今儿吃酒就是正事儿,哪儿还有旁的事儿?听俭兄弟这话,是另有安排?”
李惟俭笑着颔首,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贾瑞,冲着马车旁的吴海平与丁家兄弟比划了个手势。
吴海平心领神会,盯住贾瑞,又朝李惟俭回以问询的目光。见李惟俭颔首,当即扭身与丁家兄弟吩咐了。
李惟俭笑容更盛,说道“算不上是安排,就是请二哥过会子陪我看一场戏。”
贾琏乐了“看戏好啊,我最爱看戏。那咱们就走着。”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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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贾瑞虚情假意地又在宁国府盘桓了片刻,说是帮手,实则哪里用他相帮?待出得宁国府,往自家行去时,想着王熙凤那一颦一笑,顿时心下热切。
贾瑞父母早亡,只跟着爷爷贾代儒过活。贾代儒又管着私学,因是贾瑞在私学里也寻了一份差事。
月钱虽不多,可靠着私学里学生们的孝敬,日子过得也算不好不坏。
转到宁荣后街,方才踏进巷子里,行不多远忽听得身后脚步声急促。不待他回头张望,忽而便有面口袋套在头上,跟着短棍好似雨点一般砸将过来。
“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奈何不论贾瑞如何哀求,两根短棍上下翻飞,偏使棍之人闷声不吭。那贾瑞也不傻,套口袋打闷棍,既不为求财,那定是为寻仇。
当即嚷嚷道“烦请好汉言语一声,小的到底招惹了谁?”
雨点般的棍子不停,其中一人道“没人伦的货色,今儿就叫你好好儿涨涨记性!”
是王熙凤!
贾瑞早就听闻王熙凤是个利害的,却不曾想过利害成这般。前脚方才撩拨了,后脚就使人来打自己。
情知这顿打挨得不怨,贾瑞只好护住头脸,缩着地上乱哼哼。过得好半晌,棍子停下,贾瑞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惹恼了那二位,再招来无妄之灾。
也在此时,李惟俭的马车停在了巷子口,迎面见丁家兄弟提着短棍行将出来,冲着李惟俭略略颔首。李惟俭便冲一边儿的贾琏笑道“二哥,你且往巷子里看。”
这马车车厢离着巷子口还有两步,贾琏哪里瞧得见?当即挑开帘栊跳下马车,行到巷子口,就见内中一人头上套了口袋,正捣头如蒜地哀求着。
贾琏心下纳罕,行将过去,拽住口袋一角一扯,顿时露出了内中鼻青脸肿的贾瑞来。
“贾瑞?伱这是怎么了?”
瞧见贾琏,做贼心虚的贾瑞顿时亡魂大冒。怪叫一声爬将起来,扭头就跑,边跑边嚷道“琏二哥,我再也不敢了!”
“诶?你跑什么?”
贾瑞哪里敢停下,拐着一条腿一溜烟儿也似跑没影儿了。贾琏纳罕着回到马车上,这会子有些反应过来,说道“那贾瑞,是俭兄弟出手教训的?”
李惟俭笑着道“二哥可莫要胡说,谁瞧见我动手了?”
“那这——”
“二哥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