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连番立下功勋,碍于祖制不好封赏,只得寻了这法子越过祖制。”
黛玉蹙眉道:“虽说只是押运,可到底是战场。两军交战,又哪有万无一失的?俭四哥……又非钟情功名利禄之人,此番又何必犯险?”
李惟俭感叹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顿了顿,忽而戏谑道:“再有,也是想着给妹妹挣一副超品诰命来,免得来日出门儿还要瞧旁人脸色。”
黛玉顿时面上羞红,嗔道:“我又不看重那些!”
李惟俭笑道:“妹妹可以不看重,可人家有的,妹妹却不能没有。”
黛玉顿时心下暖流涌动,绞着帕子眼帘低垂,分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碍于礼法不好宣之于口。好半晌,才低声问道:“那……俭四哥多咱才回来?”
“少则三五月,多则大半年吧。”顿了顿,李惟俭转而道:“不提这些,林世叔过世前,料想应对妹妹有所交代?”
“是。”
“嗯——”李惟俭沉吟道:“——老太太虽疼惜妹妹,可荣国府到底不比家中,难免有照顾不周之时。素日里妹妹进补所需,若有短缺的,尽管打发了丫鬟与大姐姐言语一声儿,回头儿自会有人送过来。另外——”
李惟俭自袖笼里抽出一锦匣,抬手将紫鹃招呼过来道:“这内中是一些银票——”
“俭四哥!”
李惟俭笑道:“妹妹也知荣国府下人是个什么德行,大多都生着一双富贵眼。有急用的,一时不好外头找寻,妹妹不若使了银钱。与那起子下作小人置气,实在不值当。”
黛玉想着李惟俭明儿便要远行,因是这会子也不矫情,便示意紫鹃将匣子收了。
却见李惟俭看向紫鹃道:“紫鹃好似与茜雪一道儿卖进荣国府的?”
“是。”
“你家中父母兄弟都在?”
“在,”紫鹃纳罕道:“俭四爷怎地问起这个来了?”
李惟俭正色道:“你是老太太打发来照料林妹妹的,此番琏二哥并未带回婚书,料想老太太回头儿必会寻伱细细查问。”
紫鹃咬唇道:“四爷放心,我既在姑娘身边儿这些年,凡事总要向着姑娘的。老太太若问了,我推说不知就是。”
李惟俭道:“你身契还在荣国府,若老太太察觉不对,回头儿发落了你该如何?”
紫鹃扭头看了黛玉一眼,发狠道:“便是将我打死了,我也不会卖了姑娘!”
李惟俭宽抚道:“犯不着要死要回的。想要遮掩过去,也极为容易,你只推说林世叔不放心,这才请了圣旨赐婚就是,旁的一概不提就是。”顿了顿,李惟俭生怕紫鹃没转过心思来,便道:“若老太太得知我与林妹妹之事,老太太念着祖孙情意自是不会如何,可难保财帛动人心,有人生出吃绝户的心思来。到时莫说是林妹妹,便是你只怕也难保性命!”
紫鹃吓了一跳,当即连连颔首:“俭四爷放心,我定不会乱说!”
李惟俭点点头,语气放松几分,说道:“今日当着林妹妹的面儿,我把话撂在这儿。你家中困苦,我管了。只待此番回返,你父母兄弟,定有个前程。不敢说大富大贵,好歹能混个吃饱穿暖;至于你,来日随着林妹妹过来,不拘你要嫁何人,嫁妆我出,家中还给你留个管事儿媳妇的位置,如何?可还称心?”
父母兄弟管了,她的前程也管了,如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紫鹃当即跪下,朝着李惟俭叩首道:“多谢俭四爷,奴婢在此立誓,若将姑娘与四爷的事儿传将出去,定遭雷殛,死后坠拔舍地狱——”
李惟俭虚扶了,说道:“我知你一心为林妹妹着想,却碍于身契两难。今日所说种种不过是为安你心,也盼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