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上傅秋芳生辰。是以非但李纨来了,便是与其交好的王熙凤也来了。
今儿不是休沐,因是这会子李惟俭并不在府中。
眼见元春沉吟,王夫人便道:“大老爷、老爷四下走动,亲朋故旧多有上书求肯者,奈何这弹劾之风竟愈演愈烈。”
李纨纳罕道:“尤老安人与家中常有往来?”
晴雯便说了此前借住之事,傅秋芳随即道:“此后不过往来过几回,本想着老爷既将家事暂且托付我打理,总要学着与夫人们打交道。”
凤姐儿嗤笑道:“秋芳妹子这是问道于盲了,小门小户的,又谈得上如何往来?她们啊,半斤凑上八两,都是懵懵懂懂的,哪里知道这里头的门道?你若想学,不妨往荣国府多走动走动,有个三五回还有什么学不会的?”
傅秋芳笑着颔首,却不曾出言应下。好歹贾家众人算是故人,她如今为妾室,总觉得再见了有些坐立不安。
提及尤老安人,王熙凤便道:“说来尤老安人近来可是大发利市。”
李纨纳罕道:“这是什么说法儿?”
王熙凤笑道:“也不知搭了谁的路子,如今承销那山西煤矿的股子,一月里还是一两银子一股,这才十几日光景,如今涨到一两四钱了。我那表兄弟薛蟠昨儿尽数出手,平白赚了一千多两银钱。”
琇莹最没心机,闻言便道:“果然涨了?四爷先前那说,那股子只怕不靠谱呢。”
王熙凤笑道:“这却不好说了,不过如今京师百姓趋之若鹜,我听闻连街上卖杂拌的都挤出银子买上十来股,再闹下去只怕朝廷便要管一管了。”
王熙凤没说的是,大老爷与邢夫人这两公母为那山西煤矿的股子简直发了疯!邢夫人将嫁妆发卖了大半,大老爷还从几房姬妾处搜罗了金银细软,尽数买了股子。
一月尾脱手一回,赚了三千余两,眼看股子还在涨,昨儿去过北静王府又眼巴巴买了回来。这一来一回,也不知是赔了还是赚了。
她前番打发平儿‘好意’提醒宝钗那股子不靠谱,转天王夫人果然递话儿给了邢夫人,凤姐儿心下暗忖,若来日此事果然有个万一,爵位承袭下来,贾琏便能承袭轻车都尉,凤姐儿也能封正四品的宜人诰命。
这轻车都尉再往下,降二等子嗣可得,正六品的云骑尉;再降,其孙能袭正七品的恩骑尉。
恩骑尉降无可降,只能指望圣人降下恩旨,准贾家世袭罔替。
想到此节,凤姐儿心下不由得可惜,奈何贾琏实在指望不上,凤姐儿便指望着将来有了子嗣,好生教导着,便是有俭兄弟十之一二的本事,好歹也将爵位往上升一升。
及至申正,傅秋芳思忖着李惟俭还不曾回返,便要张罗着开宴。正张罗间,丫鬟念夏喜滋滋入内报道:“老爷回来了!”
戈腔暂停,众女正要往外去迎,便见李惟俭一身便服快步而来。李惟俭先是与李纨、王熙凤说过两句,傅秋芳随即迎上来,目光潋滟道:“老爷回来怎地也不让人知会声儿?”
李惟俭便笑道:“今儿可是你生辰,好好吃酒看戏就是了,少迎一回也不算失了礼数。”
王熙凤在一旁看得酸涩不已,笑着与李纨道:“大嫂子,这俭兄弟可真真儿是疼惜秋芳妹子,那话儿怎么说来着?”
李纨会意,笑道:“可是‘怜子如何不丈夫’?”
“可不就是?”
众人皆笑,傅秋芳心下赧然,又颇为熨帖。一并入得内中,落座后自是张罗将席面送上来。
王熙凤每岁都会打理不少生儿,扫量一眼便知今儿这生辰只怕抛费百两上下。如宁国府都有定例,成了婚的媳妇都是凑份子庆生,凤姐儿每回抛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