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她们的马车离着相国寺半里地已经走不动了,夏木从马车里探出头往外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家伙,这一看吓一跳,乖乖,这年头也有堵车?只见前面人挤人,车挤车,骡子牛马挤成堆。软轿连成片,都堵在相国寺两侧,均是香客和赶集市的;提篮挑担的货郎,骑马或用驴车驮着货物的小商贩,连成片,他们是来卖货的。宽宽的街道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动不了地方。
夏木问春柳,“相国寺天天都堵成这样?”
春柳说,“哪能呢,每个月也就堵三五回,不过中元节格外人多罢了。”
“一个月三五回是什么意思?”夏木问。
“就是每月逢朝廷设立的万姓集市开市就堵,过了那几日,就不堵。”春柳说。
“妈呀,怪不得叫万姓集市,这还真有五一黄金周的架势!”夏木看着前头黑压压的人头,感慨万分。
眼看马车半日不见动静,夏木拉着宋青跳下马车,对春柳张妈说,“好像前面就到了,咱们步行去吧。”
今日驾马车的是府里的老车夫张贵,春柳见夏木下车,就过去对张贵说,“张伯,车子走不动,木姑娘要走着去,您老把车停在这附近树林里等我们就行。”
夏木也过来和张贵打招呼,张贵笑着嘱咐她们,“姑娘们可小心着点,人多偷子也多,还有这小丫头瞧着就金贵,可看好别挤丢喽。”
可不是,春柳今天给宋青和夏木都梳的是高云流苏髻,宋青的髻上用一个红绸带绑着,飘带垂在她白皙的颈间,平添了许多灵动。抹胸的杏色长裙盖住脚腕,外罩一件薄短衫,活泼可爱。
张妈听了赶紧抓住宋青的手,说,“多谢老哥提醒,老婆子一定看好姑娘们。”
四个人随着人流往相国寺大门走,
张贵在后面喊到,“记着万一走散了就到马车这里找我。”
四人回头挥手答应。
远远望过去,相国寺大门两侧围墙一眼望不到边,围墙内外老树环绕,楼宇叠立,夏木有些怀疑自己今天到的地方是个正经寺庙吗?说这里是个大型农贸市场加庙会也一点不为过。
进到相国寺,围墙内又是另一番景象。街巷交错,屋舍相连,临街房屋多是开放式的,一半商铺,一半住家。果品铺子、丝绸娟帕,米面粮铺,书店字画,胭脂水粉,应有尽有。也有就地摆摊的商贩,一字排开,连街成巷,叫卖连天。赶集市的人更多,拖家带口,成群结队,好不热闹。如果不是人群中时常有僧人穿梭,甚至有的摊位的摊主就是和尚,你大概不会想到这里是传世名寺相国寺。
宋青放眼寻找上香的大雄宝殿,却只闻诵经声木鱼敲击声,找不见佛堂。夏木张妈也在好奇的寻找。
春柳一见忙说,“相国寺可大着呢,佛殿连着佛殿,楼宇连着楼宇,不光白天人多,晚上照样人挤人,要想一天逛完可是不容易。”
夏木惊讶的说,“竟然还有夜市?”
“夜市?”春柳想想,“那倒是不假,东京城自从取消了夜禁,每日不过了戌时不消停。”
“老婆子今日就想到大雄宝殿上柱香,不知去哪里烧啊?”张妈左右看着,有些着急。
“相国寺正经烧香的地方有的是,有些地方和尚静修,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怪只怪咱们相国寺太大,要是没个明白人领着,还真是会迷路。”春柳以主人自居,这会很是自豪。
这时耳边飘来锣鼓喧鸣声,似是唱戏的开锣声。张妈是个戏迷,急着问春柳,“莫不是这相国寺还有戏台不成。”
春柳得意的说,“戏台自是不能少,耍猴顶圈舞龙荡秋千样样齐全,晚上还有酒肆烤肉好不热闹。”
“酒肆烤